Tom Gayner是一位樸實而又老練的首席執行官，他在遠離華爾街的地方經營着一家多元化控股公司，該公司擁有保險業務和投資組合。

如果這聽起來像你認識的某個人（咳咳，伯克希爾CEO沃倫·巴菲特），那絕非巧合。

Gayner長期以來都是巴菲特和伯克希爾的追隨者，因此，他在一定程度上將自己負責的Markel Group按照該公司的模式進行建構。Gayner於1990年加入Markel，2016年成為聯席CEO，2023年被任命為唯一CEO。

我最近與Gayner就Markel、其起源故事、持股情況以及伯克希爾的接班計劃進行了對話。以下采訪內容經過編輯和精簡。

問：請向我們解釋一下Markel到底是什麼。

Markel Group是一家以保險為基礎的控股公司，成立於1930年，即將迎來100週年。我們最初在弗吉尼亞州Norfolk從事小巴運輸設備和當時出租車的保險業務，長期專注於特殊形式的保險。

我們投資公開股票證券已有很長時間，大約20年前開始這項業務。我們從購買公開交易證券轉向收購全資企業。因此，我們擁有保險、投資和非保險業務的集合，構成了Markel Group。

問：很多人可能會說這聽起來有點像伯克希爾。你經常聽到別人說你是"小伯克希爾"。Tom，是這樣嗎，這有多刻意？

我們確實多年來一直在研究巴菲特在伯克希爾建立的策略和範例。1986年Markel上市時，我實際上是一名分析師，很幸運地被分配在IPO過程中負責Markel的研究，當時我通過Carol Loomis在《財富》雜誌的工作對巴菲特有所瞭解。

我確實看到了一家專業保險為重點的控股公司業務，願意進行長期投資，我當時就對自己說，"天哪，這就是巴菲特建立伯克希爾的公式。"

所以這是一個機會，可以看到這種模式在我當時居住的弗吉尼亞州Richmond得到重現或運行。這對我來說非常合理，鑑於伯克希爾表現如此出色的例子，這似乎是一個很好的策略可以遵循。

問：你參加了多少次伯克希爾年會，你在那裏做什麼？

連續35年我從未錯過過一次會議——我想我第一次參加是在1991年。當時我對Steve Markel說，他當時是公司副董事長也是我的老闆，"與其試圖讓人們來弗吉尼亞州Richmond，不如我們去Omaha會見人們，因為最有可能理解我們想要做什麼的人是那些已經擁有伯克希爾股票的人。"通過這段時間我們遇到的人、建立的友誼、發生的學習、構建的網絡，這是獨一無二的。

沒有其他地方像那樣。

問：Markel為投資者提供了出色的長期記錄。你們在1986年上市，38年前。自那以來複合年增長率為15%。中期表現一般，但過去幾年你們反彈了。Tom，請解釋一下這種表現——如果你願意的話，這些不同的月相階段。

是的。自1986年以來15%是正確的數字，但並非一直呈直線上升，絕對不是。不同的時代、不同的時期、金融市場和保險市場的不同環境、機會、我們進行的收購。我們這裏是長期導向的人，我們願意理解你無法制造人為的平滑性。

實際上，這又是你會從巴菲特那裏學到的一課。我不記得他談到的確切數字，但大致是這樣的，就百分比回報而言，他寧願要波動的15%也不要平滑的10%，我們也擁抱這個想法。

所以，我們一直經營這項業務的方式是努力做出良好、理性的資本配置決策，盡我們所能運營它，並以長期方式進行。太多人參與衝刺過程。如果你把季度接季度接季度稱為一系列衝刺——那與跑馬拉松是非常不同的比賽。

現在，馬拉松會有分段和時間，如果你是一個好的馬拉松運動員，你應該在1英里標記、5英里標記、10英里標記處達到一些標準。但這些不是最終結果。我們是馬拉松運動員，不是短跑運動員。

問：你是否將回報與伯克希爾進行基準比較，而不僅僅是標普500？

不，實際上，我們盡力而為。所以基準比較是每個人都會做的事情，我記不起是誰說過這話，"你應該以星星為導航，而不是每艘經過船隻的燈光。"

所以，我認為有一種傾向和誘惑，有時我們會忘記星星——真正的北極星在哪裏——因為我們覺得我們在與其他一些船隻進行競爭比賽。我認為有時你可能會因此偏離軌道，失去焦點。這就像通過看汽車的引擎蓋裝飾品而不是地平線來駕駛。

問：保險很複雜，這是你業務的關鍵部分，對吧？我的意思是——這一直是一個優勢。再次，我不想一直提起巴菲特和伯克希爾，但這是一種類似的戰略優勢，它是如此複雜的業務，你必須有很多智力才能能夠在其中導航並從中獲利，對嗎？

我同意你關於保險是複雜業務的陳述。我活得越久，越欣賞每個業務都很複雜這一事實。每個關係都很複雜。所以，我認為認為你找到了不復雜的東西是一個錯誤。保險的技術、工具和紀律非常重要，在培訓中有很多技術方面。

在概念層面上，保險不是複雜的業務。我描述它的方式之一是保險是一桶錢，當你購買保險單並支付保費時，你正在向那個桶裏放錢，你和許多其他投保人都在向那個桶裏投錢。

如果你發生不好的事情並有索賠，那麼錢就從那個桶裏出來支付你的索賠。所以你看任何保險公司，他們都在管理他們持有的那桶錢。如果那個桶開始裝滿太多錢，這往往會對保險價格造成壓力，費率往往會下降，如果那個桶變薄，裏面沒有足夠的錢，這往往等同於保險費率和價格上漲，只是為了確保桶裏有足夠的錢來適當支付索賠。

所以是的，如果你從細節上看它很複雜，但如果你從森林與樹木的背景下看它，它有一些潛在的簡單性。

問：我讀到——實際上在Barron's上——保險業務近年來滯後。是這樣嗎，為什麼會這樣？

我們在保險業務中遇到了一些挑戰，在過去幾年中我們對此一直非常坦率和直率。我們做出的一些決定不如我們應該做的那麼好，我們進入的一些產品線是我們不應該進入的，我們正在理性地應對這些情況。

我們已經退出了許多產品，我們發現自己無法以盈利的速度經營這些業務。我們在一些非常高級的級別進行了一些管理變更，不幸的是，我們有一些人證明無法像我們希望的那樣執行，我們已經安排了新的領導者。

所以我完全接受我們確實在保險領域表現不佳的事實。我認為我們正在走上正軌並做出了許多好決定。但話雖如此，如果我們今天做事完美——我們不是——保險工作的方式是你今天做出的決定與它最終出現在你的財務報表中之間有巨大的時間滯後。至少是兩年。

所以我們正在這個過程中。我們正在努力。我認為——從現在開始幾年後，回過頭來看，人們會對我們在保險方面取得的一些進展感到更加滿意。但我們還有工作要做。

問：在投資方面，一些大名字，你們的一些大持股是什麼，Tom，你現在對它們感覺如何？

如果它們是大持股，我們對它們感到滿意，否則它們不會成為我們的大持股。

我們最大的持股恰好是伯克希爾，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相當長的時間。同樣，伯克希爾這些天有很多事情在進行，但我相信這是一個運營得非常好的長期業務，並且前景光明。我們也擁有Google、John Deere、Amazon、Apple和Caterpillar等大倉位——這類高質量的業務，我們傾向於能夠購買並長期持有。

問：你對目前正在進行的——在伯克希爾展開的接班計劃感到滿意嗎？

確實如此。我認為如果你看歷史，我將從美國長期商業歷史中引用兩個名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