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家 | 全方位解密美團無人機

市場資訊
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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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初的一個悶熱下午,一架黃黑相間的六翼無人機搭載一份剛剛製作的肯德基套餐,從香港新界大埔區的香港科學園騰空而起,貼着藍灰色的海面,飛往對岸的馬鞍山海濱長廊。

3分鐘後,無人機緩緩降落在貼有黑白地面標識的、被格擋環繞的地面降落場上。身着美團工服的配送員從無人機下方的快遞箱中取出餐食,交給等候在一旁的顧客。

在香港海面飛行的美團無人機。圖源:美團

從香港科學園到馬鞍山海濱長廊,這段約1.8公里的航線,是美團無人機在香港開通的首條商業化運營線路。倘若使用地面配送,外賣員需要奔波7.8公里,大約需要40分鐘。

6月6日的啓動儀式上,美團副總裁、無人機業務負責人毛一年與港府官員、立法會議員、商業合作伙伴等共同宣佈,美團無人機(在境外市場稱作Keeta Drone)進入香港。

美團涉足無人機業務,已有八年之久。

2017年3月,美團外賣日訂單量突破1000萬單,運力瓶頸開始凸顯。同一年,美團無人機邁出第一步,重心是組建團隊、研發硬件,包括無人機和地面設備。2021年12月,美團在深圳星河WORLD產業園送出首單無人機外賣,第二年開始商業化運營。

無人機配送並非新鮮事物。過去二十餘年,國外的亞馬遜谷歌,國內的京東、順豐、三通一達等均有試水。但他們的重心是電商長尾場景,比如地面運輸難以抵達的偏遠山區等,對於時效性要求不高;將無人機配送應用於外賣,希望藉助無人機大幅縮短配送時長的,目前只有美團一家。

王興頗爲重視無人機業務。他選擇的無人機“一號位”毛一年,是他在清華的同班同學,此前曾在美國高通公司任職,回國後從事無人機創業,2018年加入美團,2023年晉升爲公司副總裁。

到了2024年2月,美團進行大規模組織架構調整。王興宣佈,無人機和境外業務直接向他彙報。

在打磨產品、跑通模式的同時,美團也儘可能掃除在不同城市快速落地的障礙。它拿到了全國首張低空物流全境覆蓋運營合格證;在迪拜和香港,也獲得了類似的許可。

近四年後,美團無人機已進入北上廣深、南京、迪拜、香港等國內外7座城市,開通55條航線,累計完成52萬單,場景拓展至辦公、社區、景區、公園、校園、圖書館等。

今年2月,人稱“木頭姐”的美國知名投資人Cathie Wood發佈《Big Ideas 2025》年度報告。根據她的測算,截至2024年底,美團累計完成40萬次商業飛行,與Google Wing並列第二,第一名則是Zipline(132萬次)。

時至今日,美團已成爲無人機外賣的最大玩家,也是目前唯一的玩家。

但這是一塊剛剛起步、遠未成熟的市場。美團即便獨享整塊蛋糕,依然無法實現財務上的自給自足。在香港航線開通的活動現場,毛一年向字母榜(ID: wujicaijing)等坦承,雖然美團無人機收取高額配送費,但現階段仍無法覆蓋成本。

顯然,這不是一塊能夠很快帶來規模營收和利潤的業務,仍需要美團長時間投入。

短時間內,無人機送外賣的價值主要體現在隔山跨海、公園景區等特殊場景,或是配送醫學樣本、急需藥品等特殊需求。這也是美團無人機現階段的主攻方向。

而長期來看,以無人機逐步替代人工配送,從模式上解決人力成本水漲船高、配送效率存在上限的難題,是美團無人機的最大想象空間。尤其是在京東等新對手攻入腹地的情況下,美團比以往更需要這個講得通、頗爲性感的新故事。

但無人機送外賣,所需資金遠超傳統的地面配送;倘若靠一單單的配送費回本,賬很難算得過來。

梁詠峯是優勢詠峯(上海)創投基金創始人兼董事長,專注於低空經濟賽道。據他估算,美團每套無人機系統(含無人機和地面設備)的成本少則七八十萬元,多則兩三百萬。倘若數據準確,如此高昂的前期投入將對無人機外賣的鋪開構成很大阻礙。

更深層的矛盾是,在未來的低空經濟系統中,企業扮演何種角色、經營邊界在哪裏,尚處於模糊地帶,有可能存在不少水面之下的暗礁。

在低空經濟熱潮中,一些地方政府希望企業前來紮根“唱戲”,紛紛出臺加速無人機產業發展的措施,對於航線開通、基礎設施建設、管理服務平臺等提出具體目標。一些地方還會根據企業基礎設施投入、運營架次等給予補貼。

但實際情況是,在“無人區”跋涉四年的美團無人機,迄今只在進入最早、政策環境最開放的深圳取得較大突破;55條航線中,有28條航線設在深圳。

一個冷酷的現實是,美團無人機啓動八年、運營四年,不僅與能賺錢、可持續的商業模型仍有較遠距離,也尚未觸碰到那些真正頑固的障礙。作爲無人機外賣賽道起步最早、跑得最遠的選手,美團無人機前方的道路不僅漫長,也充滿未知挑戰。

A

鮮爲人知的是,美團無人機在深圳上線的第一年,並不是真正的“無人”。

楊俊偉是美團無人機運營負責人。據他介紹,2021年起步之初,美團在深圳只有10臺無人機,配備四五十個“飛行員”。當時不允許超視距飛行,需要一名司機駕車,“飛行員”在副駕駛位上躺倒,通過車頂天窗觀察無人機,並使用遙控器控制。

“無人機飛到哪裏,司機和‘飛行員’就要跟到哪裏,就這樣運行了整整一年。”他說。

四年後,這一技術障礙已經消除,但“飛行員”被保留下來,負責遠程監看運行狀態。當無人機無法自行處置突發情況時,“飛行員”會及時接手,每人可以同時監看約40架無人機。

“飛行員”的訓練時間很長。毛一年表示,至少需要經過12個月的訓練,才能在美團無人機系統裏當“飛行員”。“他需要把所有事情都做一遍,因爲‘飛行員’要做很多判斷,進行大量信息提取、綜合判斷和處理。”

在開通香港航線後,美團計劃在當地招募一些大學生,畢業後就進入無人機業務,先到深圳進行3~12個月的培訓(香港不具備必要的環境),通過內部考試後,再回到香港上崗。

要想成爲“飛行員”,還需要“政審”,專業背景需要經過嚴格審覈。此外,美團會對關鍵運行崗位進行背景審查,每日賬號操作進行授權和審計。

除了人員安全,美團也對硬件系統做了安全備份。毛一年介紹,美團無人機的深圳遠程運營中心設有三路電網,以及兩路固定網絡和一路無線網絡,以高冗餘度實現高可靠性。

除了跑通流程、組建團隊,美團過去四年還花了很大力氣培育供給和需求。

美團無人機2021年剛剛投入運營時,沒有商戶願意與其合作。他們只好自己做了一家“大熊”烤肉飯快餐店。時至今日,楊俊偉依然對“大熊”的菜品記憶猶新——經典套餐、無肉不歡、膳食平衡、我行我素。從這四個外賣套餐起步,美團無人機開始搭建供給生態。

隨着合作餐廳的增多,“大熊”餐廳經營幾個月後宣告關停。“我們現在手裏有幾萬個商品,以後可能有幾十萬、幾百萬,但是第一天我們是從自建品牌的四個SKU開始做的。”楊俊偉說。

目前,美團無人機的供給主要是大型連鎖商家,比如肯德基、必勝客、喜茶、百果園奈雪的茶、711等,累計運營過超9.2萬種商品,覆蓋餐飲、閃購、醫藥等品類。在一些景區,由美團無人機配送的訂單,已佔據部分餐飲店節假日外賣訂單的80%。

商家對於無人機送外賣的認知和接受度也在提高。在培育最成熟的深圳,美團在當地商場開設無人機機場後,通常會把商場的五六十家商戶全都籤進來。

但這並不意味着,無人機外賣的供給生態可以像普通外賣那樣,藉助兇猛的地推和商家補貼,迅速實現成百上千倍的擴張。它的供給擴張必須緊密圍繞航線鋪設和機場建設展開。

以剛剛開城的香港爲例,美團無人機在當地的首條航線只有2個商家,且爲單向航路。毛一年承諾,無人機BD團隊很快將與更多商家簽約。“技術能力絕對不是瓶頸。瓶頸是哪裏有用戶、哪裏有需求、哪裏有商家供給。”他說。

在需求側,美團無人機沒有訂單目標,並不打算以低價換市場。

目前,美團無人機各個城市的配送價格因成本因素而有所不同。在深圳等國內城市,每單的配送費通常爲十幾元;在香港則爲30港元。

“定價包含了無人機、電池、航線、地面人員、遠程運營人員等成本,面向騎手不太方便送到、效率比較低的場景,是合理的。”毛一年說,“同時,這也是我們測試需求真僞的方式。”

他強調,無人機外賣的收費標準不低,以儘可能涵蓋地勤、“飛行員”、無人機、M-port(起降機場)、充換電站等成本。“成本比這個高,我們希望以這樣的配送費,看一下用戶有沒有真實需求,在合理的配送位置是否願意繼續點單。”

這套以價格測試需求的做法,取得了一定成效。毛一年透露,深圳星河World最早只有一條航線,第一個月每天配送不到10單,這種狀況持續了半年,甚至讓團隊感到灰心;如今,這座商場已成爲美團無人機最繁忙的站點,航線增至7條,每天兩三百單。

但現階段,收費高昂的無人機外賣,在體驗上並沒有絕對優勢。

馬樂琪在深圳工作,是出海企業服務公司美訊的客戶經理。不久前,在接待一羣外國科技記者時,她使用美團無人機點了幾杯飲品,從附近商圈送到公司樓下。她表示,下單取餐的引導詳細、體驗流暢,但目前取貨點不多,每臺無人機的載重有限,配送費較高,在高樓密集的區域也不一定能保證速度。

此外,雷雨天氣導致停運,或是單純的空域管制,都有可能導致無人機外賣暫停服務,可靠性遠不如人工配送。只有在一些特殊場景,比如北京八達嶺長城景區,或者香港跨島配送,無人機才具備天然優勢,而這些場景也是美團無人機現階段的經營重點。

毛一年承認,美團無人機在內地的配送時間比外賣員快大約30%;如果將商家出餐等計算在內,考量“端到端”時間,可能只會快幾分鐘。他表示,美團通常會挑選無人機天然有優勢的場景去落地。比如跨海場景,無人機比人工配送快30分鐘以上;但在一些樓宇密集區域,500米內無人機沒有任何優勢,美團也不會選擇去做。

除了餐飲,在毛一年看來,使用無人機配送藥品、檢測樣本等醫療用品是一個很好的場景,兼具急需和剛需特性,且消費者對價格不敏感。“我們希望在一些醫療場景做起來,既對用戶產生價值,又在經營側獲得更多運費。”

B

與地面配送相比,使用無人機送外賣,導致了許多“沒苦硬喫”的技術難題。比如,如何避免無人機失控墜落,就是必須攻克的難關。

在香港首條航線開通現場,美團展示了第四代無人機,最大飛行速度爲每秒20米,可以在中雨、中雪、6級風、弱光等天氣條件下,以及-20~50攝氏度氣溫下運行;最大載重2.4公斤,最大配送距離10公里。

美團外賣無人機,圖源:字母榜

這款無人機做了許多安全設計。比如,深圳、香港爲沿海城市,大風天很多,無人機必須能夠抵禦強風乾擾。美團無人機採用了六旋翼硬件冗餘設計,搭配容錯動力控制算法,即使無遭遇空中相撞、槳葉斷了一根,無人機依然可以依靠其餘五個槳葉平穩降落。

此外,美團無人機配備了降落傘,研發用時18個月,迭代了7個版本。在其他所有保護措施全部失效的情況下,無人機依然可以藉助降落傘緩慢落地,落地動能小於150焦耳,不會對第三方造成影響。事實上,這也是所有在城市內運行的無人機的標配。

如何讓無人機停留在規劃航線內,避免侵入禁飛區域,同樣是技術難點。

楊俊偉介紹,在高樓林立的大城市,衛星定位容易出現位置漂移,會給無人機飛行帶來很大風險。從2022年起,美團給無人機引入了視覺SLAM高精定位導航;2024年又把衛星導航和視覺架構做了一輪更新,相關論文發表在ICRA等國際機器人頂會上。這套系統可以看到一些人眼無法準確識別的細小障礙物,比如天線等,爲無人機避障提供數據來源。

爲了避免無人機被惡意操控,美團還把“禁飛區”數據寫入了飛控硬件。一旦觸發位置警報,無人機就會自動停止運行。

與地面交通系統類似,當多架無人機在同一條航線內運行時,常常會出現互相“搶行”、爭奪空域資源的問題。倘若不能高效調配,就有可能出現“堵飛機”的情況。

對此,美團設計了虛擬的無人機“時空膠囊”。每個“膠囊”代表無人機所佔用的空域,並隨着無人機的移動持續佔用新資源、釋放舊資源。通過這種方式,美團能夠以四維方式高效使用空域,並進行精細化管理,實現多機協同、航線規劃、空中調度等。

有時候,無人機會遭遇空中“逼停”,需要判斷下一步要做什麼。在很長一段時間裏,當類似事件發生時,美團十有八九需要讓“飛行員”遠程接管、做出判斷,看看飛機是否安全、應當如何幹預。

如今,美團無人機調度系統的自主接管比例已經從早期的5%提升至49%,也就是每發生兩起“逼停”事件,只有一起需要人工介入;自主避障系統可在0.5秒內完成路徑即時重規劃,自動處置成功率達98%。

“當無人機在空中遇到危險時,它自己大概率能夠完成決策,不需要任何人干預,同時決策時長僅相當於眨一次眼。”楊俊偉說。

但無人機送外賣,不僅需要不斷迭代技術和產品,也要考慮成本高低。

一個完整的城市低空物流配送網絡,通常包含三個核心組成部分:智能飛行器;自動化收發機場;以及智能運行管理系統,負責調度空中的無人機和地面的起降站。三者的研發和生產都需要真金白銀的投入。

得益於國內成熟的無人機產業鏈,無人機本身的造價並不算很高。梁詠峯估算,美團無人機本身的價格可能只有兩三萬元。美團沒有公佈具體價格;按照毛一年的說法,“我們的飛機是自主研發和生產的,在深圳龍華有自己的工廠。”

真正昂貴的是配套的起降機場。在深圳,美團多條航線安放了體積龐大的無人空投櫃。無人機降落在無人空投櫃的頂部,外賣自動進入櫃內,用戶輸入手機尾號取餐。梁詠峯認爲,這套系統的成本高達數十萬元,甚至幾百萬元。對於這一說法,美團方面未予回應。

正在降落的美團無人機。圖源:美團

以100萬元估算,美團目前開設55條航線,即使每條航線只設置兩個空投櫃,其成本也在1億元以上。相比累計52萬單的配送量,這一前期投入十分龐大

理想情況下,無人機送外賣應當做到“窗口到窗口”:商家從窗口將餐食直接放在無人機餐箱內,用戶則在自家窗口取餐,從而省去了地面設備和人員的成本。

梁詠峯表示,一些對無人機配送感興趣的房地產商,曾向他描述這樣的使用場景。“他們的設想是,未來設計房子時,在窗戶外面建設無人機起降的小平臺。外賣也好、快遞也好,只需要給戶主發送信號,戶主把小平臺伸出去,直接放在上面,方便取貨。”

然而,美團目前很難做到這一點。事實上,一些航線沒有無人空投櫃,服務流程更加“原始”:起飛點和降落點設置地面圍欄,配備專人負責取送餐。

這並不符合美團的預期。“無人機落在地上,對於行人、消費者而言是有風險的。無人機不能落在地上,是我們的經營理念。”毛一年說。

他表示,美團無人機現在最希望獲得的資源是,能夠將M-port自動化起降機場部署在建築物門口。“在深圳,你出門左拐右拐10米、20米,就能看到M-port。最近的一個M-port距離樓邊上只有大概四五米的距離。”他說,“我們希望有這樣的機會部署設備,但從合規審批來說,還需要一些時間。”

這意味着,在可預見的未來,美團無人機外賣的主流模式,仍將是“無人機+無人空投櫃”模式,減少設備以降低成本並非當務之急。它距離理想中的“窗口到窗口”,還需要走很長的路。

C

無人機外賣能“飛”多遠,在技術、產品、運營之外,地方政策也是決定因素之一。

今年4月,美團第四代無人機通過民航局審查,獲得了全國首張低空物流全境覆蓋運營合格證,可在全國範圍內開啓常態化商業運營。

但實際上,美團無人機進入一座城市前,仍需要大量的溝通和鋪墊,甚至需要某些“契機”。

2023年5月,美團無人機團隊第一次來香港,認爲可能兩三年內發佈政策。去年10月,港府將“低空經濟”寫入《行政長官2024年施政報告》。

今年3月20日,港府宣佈低空經濟監管沙盒計劃,公佈38個入選專案,Keeta Drone位列其中。在試點項目啓動儀式上,行政長官李家超發出起飛指令,Keeta Drone完成香港首單低空即時物流任務。又過了兩個多月,美團無人機首條香港航線才正式開通。

美團似乎並未懷抱過高預期,“實際上,去年底發佈的低空政策的開放程度,已經出乎我的預料了。”毛一年表示,美團後續會積極參與下面幾輪政策的修訂。

毛一年表示,美團無人機起步於深圳,它是全國乃至全世界試驗新政策最進步(progressive)乃至激進(aggressive)的城市。“如果深圳已經試過的東西被證明有效,或者說被證明合理,我覺得香港的立法過程是可以借鑑、推動的。如果哪裏想加快,看看深圳就知道了。”

但相比走在最前沿的深圳,國內外其他城市很難直接全盤抄作業。

目前,在北京、上海、廣州等城市,美團只開通了一兩條航線,示範意義大於商業價值。畢竟,無人機從居民頭頂呼嘯而過,從來不是單純的商業問題。

不過,各個城市發展低空經濟的熱情毋庸置疑。

一些地區明確提出了低空經濟的發展目標。山東提出,到2027年,打造省級綜合飛行服務站和3個以上市級低空飛行管理服務平臺,建成35個通用機場、400個數字化低空航空器起降平臺;開通50條以上市內無人機航線和20條以上城際無人機物流航線,載貨無人機實現常態化飛行,載人無人機實現商業化飛行。

大連則要求,完善起降基礎設施網絡,到2027年全市佈局一級點位20個左右,二級點位60個左右,三級點位200個左右。

還有一些地區提供了頗爲豐厚的企業經營補貼。合肥提出,對開設無人機物流配送航線的企業,按照年飛行架次進行補貼,每個企業每年補貼最高1000萬元。南充則提出,鼓勵支持郵政快遞企業參與起降點、飛行基地、無人機值守機庫等基礎設施建設,並按照實際建設投入的13%給予一次性補貼。

放在更長的時間維度下考量,低空經濟乃是大勢所趨,企業和地方政府都有意願投身其中。但一個有待解答的問題是,低空經濟的“主演”是誰。

美團等企業的當前玩法是,從飛機、站點到運維、經營,由企業一站全包。而從一些地方政府的扶持政策來看,“政府搭臺、企業唱戲”似乎也是潛在選項。這有可能與企業做無人機的計劃和願景產生矛盾。

早在2017年,王興在提出“互聯網下半場”時,也公佈了“上天入地全球化”的願景。也是在這一年,美團無人機開始起步。八年過去,美團無人機一騎絕塵、後無來者,但絕對規模並不算大,擴張速度更談不上飛快。

在技術、產品、運維等方面,美團可以逐一攻克難關;但無人機外賣穿梭於城市上空,始終與市政管理、行業政策等存在密切關聯,其生長和擴張絕非簡單的業務發展問題。美團無人機已經攻克了不少難關,但橫亙在前路上的重重關隘,仍然需要更大的耐心和智慧去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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