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第一AI創業公司,走進覆滅前夜

數讀社
07-15

OpenAI暫時還是世界上最牛的AI初創公司,但這家公司正面對科技巨頭們的瘋狂擠壓,以及中國科技公司帶來不確定性,掙脫牢籠,恐怕需要再重複一次ChatGPT的奇蹟時刻。

數讀社原創

作者 | 老牛

#1

“魅魔”華人工程師

Business Data Analysis

Grok 4發佈會上,馬斯克身邊出現了兩個華人面孔。這兩位華人坐在了C位,甚至將主角馬斯克擠到了角落。

兩人分別是吳宇懷和吉米·巴(Jimmy Ba),是馬斯克xAI公司的創始團隊成員。其中,吉米·巴師從“AI教父”傑弗裏·辛頓,論文過去五年被引用22萬次之多,是當之無愧的學術大牛。吳宇懷則是徹頭徹尾的中國人,出生於杭州建德,9年義務教育在國內完成,如今剛滿30歲。

2023年,馬斯克公佈了xAI公司的12人初創團隊,華人幾乎佔據了半壁江山。除了上述二人,還有楊格、戴子航和張國棟三人。

楊格本科、碩士均畢業於哈佛大學數學系 ,曾在微軟雷蒙德研究院當研究員。

戴子航本科畢業於清華,碩士和博士畢業於卡耐基梅隆大學,曾是谷歌的高級研究員。

張國棟本科畢業於浙江大學,多倫多大學博士,曾在谷歌和DeepMind工作。

從名字就能看出三人均是華人。

馬斯克並不是唯一對華人情有獨鍾的大佬。就在近期,扎克伯格掀起的挖角大戰,華人工程師同樣廣受關注。

挖角堪稱瘋狂,扎克伯格啓動“超級智能團隊”計劃,領導者名爲汪韜,此前是Scale AI首席執行官,工作地點緊鄰扎克伯格本人,受重視程度極高。

在此基礎上,扎克伯格還開啓“BOSS直聘”,高薪挖角硅谷精英。

最知名的事件當屬1億美元薪酬挖角事件。據《連線》雜誌,扎克伯格爲頂級AI人纔開出了四年、總額高達3億美元的薪酬方案,其中第一年的薪酬就超過1億美元。

天價薪酬的主角叫餘家輝。

餘家輝本科畢業於中國科學技術大學少年班,主修計算機科學專業。

他先後在Google Brain和OpenAI等頂尖AI研究機構任職,參與了多個里程碑式模型的研發工作。谷歌學術被引量已經達到了33000+。

1億美元薪酬事件傳出後,有人甚至將餘家輝與足球明星C羅做了對比,用以凸顯薪酬的瘋狂程度。當然,Meta進行解釋稱,這一數字並非直接給到個人的年薪,而是包括各種福利和獎勵在內的總包方案,側面承認了天價年薪的真實性。

除了餘家輝,蘋果基礎模型團隊負責人龐若鳴(Ruoming Pang)也被挖角到Meta。他的薪酬傳言更加離譜,有報道稱他的薪酬水平達到了2億美元。

龐若鳴曾經是谷歌首席軟件工程師,1998年畢業於上海交大,隨後取得美國南加州大學計算機科學碩士學位,以及美國普林斯頓大學計算機科學博士學位。

目前,在扎克伯格目前公佈的“超級智能團隊”中有14名成員,其中,8位是華人,且多數來自OpenAI和谷歌DeepMind。

華人工程師,已經成爲全球AI產業的支柱力量,他們的流動,很可能會直接影響着科技巨頭的AI進展。

萬億科技大廠爭搶華人頂尖人才,AI軍備戰之下,有的企業展現手腕,有的企業則正在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

#2

第一AI公司的輪迴

Business Data Analysis

扎克伯格挖角的主要“受害者”是OpenAI。有報道稱,至少八名核心研究員集體跳槽到了Meta。

餘家輝是其中之一。在OpenAI,他深度參與了GPT-4o、GPT-4.1等模型的研發。

常慧文(Huiwen Chang),本科清華,博士普林斯頓,GPT-4o圖像生成的共同創建者。

任泓宇(Hongyu Ren),本科北大,博士斯坦福,是o3mini、o1mini等模型的創建者和核心貢獻者。

趙晟佳(Shengjia Zhao),本科清華,博士斯坦福,參與了GPT4、o1等核心項目的研發。

林吉(Ji Lin),本科清華,博士MIT,參與構建o3/o4-mini、GPT-4o、GPT-4.1、GPT-4.5、4o-imagegen和Operator推理堆棧。

有報道稱,這場挖角非常兇險。OpenAI內部的Slack羣裏,幾個核心研究員的賬號突然變灰。

核心成員一夜“叛逃”,激怒了研究主管Mark Chen,他在內部備忘錄裏寫下了一句瘋傳硅谷的話:“我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翻騰,就好像有人闖進我們家,偷走了我們的東西。”

OpenAI 招聘主管直接破防,連發多條推文,批評Meta挖角方式過於激進。

創始人奧特曼在內部羣裏稱,Meta 的行爲有些令人反感。據《連線》雜誌,他吐槽扎克伯格說,“我已經記不清他們從這裏挖了多少人來當首席科學家了。”

奧特曼還試圖安撫人才,方式也非常“卑微”。他表示,Meta 更看重短期薪酬,而非長期創新文化。

另外根據公開的報道,奧特曼在接受採訪時刻意表現得很豁達,但他是邊說“fine”邊搖頭,在闡述留住人才策略時,他略帶磕巴地說到,“有偉大的使命和真正有才華的人”。可見內心是有焦慮感的。

在這場挖角大戰中,OpenAI變得非常被動。

OpenAI並不無辜,此前,他們還是挖角的主角。餘家輝在加入OpenAI之前,曾經是谷歌的重要人才,他參與了谷歌Gemini的研發工作。常慧文在加入谷歌時一直在谷歌擔任研究科學家。去年12月,OpenAI直接從谷歌DeepMind挖走了3名頂級工程師,其中就包含上文提到的翟曉華。

如今,風水輪流轉,OpenAI成爲了被挖角對象。

挖角並不是多麼致命的問題,真正問題嚴重的OpenAI的管理問題。

#3

重蹈仙童半導體覆轍?

Business Data Analysis

從名噪一時開始,管理問題一直是OpenAI最爲煩惱的問題。

2022年11月,ChatGPT問世,名聲大噪,開啓了AI大模型時代。隨後,OpenAI趁熱打鐵,發佈了4.0版本。

就在全世界目光都聚焦到這家AI初創公司的時候,一場宮斗大戲上演。

2023年11月,首席科學家伊爾亞·蘇茨克維和3位董事將CEO奧特曼和董事長格雷格·布洛克曼踢出局。故事並沒有就此結束,包括微軟在內的投資人和OpenAI內部諸多員工,敦促董事會撤銷決議。

隨後,700多名員工以辭職威脅,逼宮董事會請回奧特曼。

最終,宮鬥落幕,首席科學家伊爾亞發聲明表示後悔,奧特曼重回CEO寶座。

這次宮鬥,看起來並未對OpenAI帶來實質性影響,公司隨後照常發佈了多個版本的大模型。但實際上對內部的傷害巨大,人員流失也不可避免。

首席科學家伊爾亞宮鬥失敗後,灰頭土臉地離開。計算機科學家約翰·舒爾曼宣佈離職,產品副總裁Peter Deng、安全團隊負責人詹·萊克也先後辭職。

OpenAI實際一直處在震盪當中。

據報道,首席科學家、首席技術官、首席研究官、Sora視頻生成模型負責人、GPT-4o多模態模型負責人在內的至少十幾位中高層領導已經先後更換,2015年幫助創立OpenAI的13人中,僅有3人還留在OpenAI。

OpenAI的管理難題,更多在於,這家公司的理想與現實產生了偏差。

2015年,奧特曼、彼得·蒂爾、裏德·霍夫曼(Reid Hoffman)和馬斯克等共同創立了OpenAI,最初這家公司定位於非營利組織,定位是“確保通用人工智能造福全人類”,公司也由此被架到了如此恢弘的目標上無法降低身段。

當大模型研發投入越來越高,OpenAI不得不面臨抉擇,究竟是繼續當初的崇高理想,還是向現實屈服。

OpenAI選擇了後者。2019年,OpenAI創建了限制性盈利實體,並隨後引入了微軟的10億美元融資。

2022年的徹底爆發以及隨後的慘烈競爭,讓這家公司很難堅持當初的路線。保持領先需要更大的投入,引入投資者需要放棄一些理想主義,擁抱商業化。

2023年至今,OpenAI完成了三輪融資,分別是100億美元、66億美元以及400億美元,其中,在軟銀主導的400億美元投資中,OpenAI被要求從非營利架構向營利性實體的轉型。

OpenAI希望竭力避免成爲當年的仙童半導體。後者曾經聚集了半導體最頂尖的人才,一度成爲世界上最富創造力的半導體企業,但由於母公司短視,內部人才流失,成爲滋養硅谷的“西點軍校”,沒能兌現期待。

但實力強大的對手面前,OpenAI也許不是想不想的問題。

#4

東方力量

Business Data Analysis

今年年初,奧特曼罕見服軟。

在接受採訪時,他說道,OpenAI的閉源策略“站在了歷史錯誤的一邊”。逼迫奧特曼做出這樣的表態,是因爲來自東方的開源模型DeepSeek。

作爲開源系統的DeepSeek,徹底打破了OpenAI築起的高牆。

DeepSeek用557.6萬美元的訓練成本、算力受限的英偉達H800 GPU集羣,在數學、代碼、自然語言推理等任務上,比肩了投入數十億美元的ChatGPT。徹底打破了大模型“越強越貴”的成本詛咒、“性能-成本-速度”的不可能三角。

短短几個周內,OpenAI不僅推出了類似的推理功能,還加快了在推理技術上的投入力度,以應對DeepSeek帶來的巨大壓力。

4月,奧特曼宣佈將試水開源,幾個月內發佈“強大的帶有推理能力的全新開放權重(open-weight)模型”。

這個模型原本是今年夏天最受期待的模型,然而,就在馬斯克發佈新模型的同一天,奧特曼推遲了開放模型的發佈。此前,已經推遲了一個月,這一次是無限期推遲發佈。

OpenAI迫切想證明其領先能力,但是硅谷有xAI、Google DeepMind 和 Anthropic等大廠,中國有DeepSeek、通義、豆包大模型,OpenAI的任務越來越艱鉅。

美國科技大廠的挖角大戰,讓OpenAI面臨巨大的人員流失,而中國工程師的與日俱增的影響力,讓OpenAI即將面臨另一個市場的巨大未知。

從DeepSeek以後,通義千問、豆包、Kimi相繼推出了新版本,這對於OpenAI或許尚可應對,真正隱憂的還是人才。

能夠看到,Meta挖角的衆多華人工程師中,很多人的本科都是在國內完成,這側面證明,中國高等教育輸送的人才含金量已經非常高。如果中國AI公司能夠給出更高待遇,未來截胡OpenAI,乃至xAI、Google DeepMind和Meta的情況很可能會發生。

事實上,這樣的事情已經在上演。

爲了應對AI競爭,字節挖來了谷歌DeepMind前副總裁吳永輝。

吳永輝是Google Fellow級別的人物。在谷歌,Google Fellow是終身榮譽,只有頂尖工程師才能享有這個稱號,可謂鳳毛麟角。

在AI領域,吳永輝是谷歌神經機器翻譯項目及Rank Brain項目的主要貢獻者之一。在2023年穀歌大腦和DeepMind合併之後,他曾參與到谷歌大模型Gemini的研發工作,是Gemini應用總技術負責人之一。前文所述的余文輝,是吳永輝的嫡系弟子。

能夠挖來這樣的技術大牛,可見中國科技公司也對這場競爭充滿野心。這樣千金買馬骨的戲碼,會吸引更多優秀人才。

這種背景下,OpenAI的後勁顯得不足。

#5

窮兵黷武

Business Data Analysis

7月12日,谷歌 DeepMind 宣佈收購Windsurf,其員工將專注於 DeepMind 的編程智能體和工具使用方面的 Gemini 項目。這家公司原本是OpenAI的獵物。

爲了贏下AI之戰,美國巨頭之間已經撕下來表面和諧。

OpenAI也在變得愈發激進。

爲了反制,OpenAI挖角了四位技術大牛,分別是:大衛·劉,曾在特斯拉擔任軟件工程副總裁12年;烏代·魯達拉朱,xAI及X公司前基礎設施工程主管;邁克·道爾頓xAI基礎設施工程師;安吉拉·範,Meta AI的長期研究員。

實際上,爲了留住人才,OpenAI已經非常瘋狂。

其最新的財報數據顯示,公司去年股權激勵共燒了44億美元,比全年營收還多出19%。佔營收119%的股權激勵,在所有科技公司中都是聞所未聞的。谷歌上市前股權激勵佔營收16%,Facebook是6%。

OpenAI把掙來的錢,還貼上了一些,塞給員工,爲的就是防止他們跑路。

這樣客觀帶來的結果是,早期投資者的份額被稀釋成廢紙,越來越難以拿到新的融資。

這像極了產業互聯網時代的“燒錢”大戰,只不過燒的錢落到了工程師們的口袋裏。沒有公司會停下來,OpenAI自然也停不下來。但面對萬億美元市值的科技巨頭挖角,OpenAI能給到的誠意只有股權和很虛的“企業文化”,非常被動。

這不是長久之計,但OpenAI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

這家公司仍然是世界上最牛的AI初創公司,但這家公司正面對科技巨頭們的瘋狂擠壓,以及中國科技公司帶來不確定性,掙脫牢籠,恐怕需要再重複一次ChatGPT的奇蹟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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