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增長已成過去時,醫藥行業大變局

藥智網
07-18

根據國家統計局數據,2025年1-4月醫藥製造業收入增速僅0.8%,顯著低於規模以上工業整體6.4%的增長水平。這一現象背後,既有行業週期性調整的階段性特徵,也暴露出結構性矛盾的長期積累。

01

主要原因剖析

政策調控與支付體系的雙重擠壓。首先是集採常態化與價格下行壓力,自2018年國家藥品集採政策實施以來,藥品價格持續下降。2024年第十批集採平均降幅達74.5%,部分品種降價超90%,直接壓縮企業利潤空間。中藥配方顆粒和中成藥集採的擴圍進一步加劇價格競爭;其次是醫保控費與支付結構單一,醫保基金支出增速放緩(2024年1-10月基本醫保統籌基金支出同比+8.94%),且創新藥在醫保中的支付比例不足35%,商保對創新藥的支付貢獻僅爲6%,支付端未能形成多層次支撐,導致高價值創新藥難以快速放量。

市場需求分化與內需疲軟。一是基層醫療下沉不足,儘管縣域醫共體建設推動基層醫療資源擴容,但基層用藥目錄的覆蓋範圍有限,仿製藥和中成藥需求未充分釋放;二是消費升級與老齡化錯配:老齡化加速帶動慢病用藥需求,但醫保覆蓋的剛性品種以低價仿製藥爲主,高價值創新藥滲透率不足。例如,2024年診療人次增長15.9%,但據南方所統計三大終端六大市場銷售總規模卻下降1.2%。

研發同質化與創新轉化效率低。一是靶點扎堆與研發內卷,創新藥領域熱門靶點(如PD-1/PD-L1)競爭激烈,2024年國內39款1類新藥獲批,但同質化嚴重,臨牀價值差異化不足。例如,雙抗、ADC等賽道雖爲熱點,但多數企業依賴跟隨式創新;二是研發投入強度不足,部分傳統藥企研發費用佔比低於2%,遠低於國際藥企15%-20%的水平。AI技術雖在靶點發現等環節提升效率,但實際臨牀轉化率仍需驗證。

國際化挑戰與出口結構單一。一是出海壁壘增加,美國等市場對中國生物藥企的政策限制(如FDA審評趨嚴)阻礙創新藥國際化進程。儘管2024年醫藥出口額同比增長3.12%,但主要依賴仿製藥和原料藥,高附加值製劑佔比低;二是授權合作模式待優化:儘管License-out交易額增長(2024年前三季度達336億美元),但多數交易集中於早期臨牀階段,首付款比例低,長期收益不確定性高。

數字化轉型滯後與成本壓力。一是數據孤島與協同不足,醫藥工業數據標準不統一,臨牀與研發數據割裂,AI藥物研發的產業化落地效率受限。例如,AI雖能縮短40%的研發週期,但僅有14%的臨牀成功率提升;二是原材料與運營成本上升:2024年原料藥價格上漲疊加環保成本增加,進一步擠壓利潤空間。醫藥流通企業回款週期拉長,經營性現金流承壓。

02

外資、國企轉型動作更快?

儘管短期增長承壓,但醫藥行業的長期增長邏輯未變。政策端(創新藥定價改革、中醫藥扶持)、技術端(AI+基因編輯)、需求端(老齡化、消費升級)的三重驅動下,行業將加速向高質量發展轉型。

在行業面臨複雜環境的陣痛期,轉型、變革的步伐,外資快於內資,國企快於民企。

阿斯利康在2025年第一季度財報會議上擲出調整戰略重磅炸彈——正式退出神經科學領域,轉而將資源聚焦於‌減重、免疫學‌等核心領域。阿斯利康退出神經科學並非簡單的減法,而是基於價值座標系的重新定位。

阿斯利康生物製藥研發執行副總裁Sharon Barr強調,退出神經科學領域,是爲了集中資源、支持核心治療領域和高價值項目,資金將重新投入體重管理、血脂異常、呼吸系統疾病和免疫學等領域。

阿斯利康全面退出神經科學領域並非孤例,而是全球藥企“聚焦和瘦身”浪潮的縮影。

輝瑞於2019年分拆仿製藥業務,與邁藍合併成立暉致,徹底剝離非核心資產,全力聚焦創新藥研發;諾華也分拆仿製藥部門Sandoz獨立上市,同樣將重心轉向創新藥業務;BMS因核心產品面臨專利到期,2024年啓動15億美元瘦身計劃,裁員2200人、關閉癌症免疫學研究中心,終止12個早期項目,將資源集中於Reblozyl和Opdualag等核心產品;2023年,武田製藥大規模精簡管線,停止開發18款覆蓋腫瘤、神經科學等多個治療領域的藥物,集中資源於最有潛力和符合公司長期戰略的項目。

外企“聚焦策略”與“瘦身行動”的底層邏輯基本一致:剝離低迴報資產,將資源集中於免疫、減重、腫瘤等高增長、高確定性領域,以應對專利到期壓力與研發效率挑戰。

聚焦優勢領域,醫藥國企併購重組浪潮再起。近期併購重組利好政策頻出,新國九條+併購六條,激發併購重組市場活力。醫藥行業併購重組持續升溫,國企成爲併購重組市場的主力軍。與醫藥行業國企的優勢領域相符合,醫藥國企的併購重組事件主要集中在醫藥商業和中藥板塊,年初以來,國藥集團、中國通用集團以及華潤集團紛紛公佈併購動作。

從短期來看,具備核心技術或稀缺資質的民營生物醫藥企業將迎來利好,可能成爲國企搶購對象,估值或抬升。從長期來看,國企牽頭併購後,可能增強中國生物醫藥企業的出海能力,與跨國藥企爭奪新興市場,從而增強我國生物醫藥企業的國際競爭力。

總而言之,這一政策既是國企服務國家戰略的體現,也是市場化改革的重要嘗試。若執行得當,有望實現“國企資源+民企活力”的雙贏,推動中國生物醫藥產業從“跟跑”向“並跑”甚至“領跑”躍升。但成功的關鍵在於平衡政府引導與市場機制,避免行政化“拉郎配”。後續需關注配套細則的落地。

根據海通證券醫藥研究首席分析師余文心的《醫藥行業國企改革報告:國企改革正當時,船到中流當奮楫》,國企改革是助推醫藥企業發展的重要抓手,國改關鍵之一是資產優化+聚焦主業;之二是管理層變更,推動治理結構改善;之三是推出激勵方案,有效激勵內部動能;之四是品牌價值與產品力重塑;之五是營銷改革推動核心產品放量;之六是降本增效提升盈利能力。

在醫保控費持續深化與藥品集採常態化的雙重壓力下,中國醫藥產業正經歷深度結構性調整期。

在新的醫藥政策下,仿製藥企的日子明顯不太好過,隨着醫保局帶量採購的大幅降價,仿製藥的毛利大大降低,只有創新藥才能享受到市場的高溢價,所以曾經的一大批藥企紛紛開啓轉型、變革之路。

近十年來,中國民營企業的突圍和崛起離不開其當機立斷的領導者、靈活敏捷的組織,以及實幹進取的團隊。當外部環境不斷變化,企業快速成長、業務結構愈加複雜,企業需要進一步思考如何適配和調整其組織,實現能力升級、持續健康增長和盈利。

03

組織變革的迫切性與必要性

貝恩諮詢認爲,“CEO作爲組織變革的核心靈魂人物,需要時刻拷問自己變革的初衷。

貝恩總結了以下四大問題作爲試金石,檢驗一個企業是否對變革“真正想清楚”了,幫助CEO通過全局視角通盤思考組織變革的迫切性與必要性。

包括:

爲什麼要變?以終爲始,從問題出發、結果導向,明確變革要解決的業務與經營關鍵問題是什麼、變革要達成的經營目標和組織目標是什麼?

不變會怎樣?反向思考,如果按照現在的組織模式是否也能達成以上目標。變與不變的取捨是什麼?如果不變,會出現什麼最嚴重的後果?

哪些要變?組織變革通常涉及組織架構、管控模式、管理體系、業務流程、系統工具、考覈激勵、人才體系等各方面。要達成以上變革目標,是否需要傷筋動骨,還是說只對其中某一部分進行調整,如果是,可能並不需要發動一場“大型變革”。

怎樣纔算成功?想象變革成功的圖景是怎樣的,變革的里程碑是什麼,以什麼指標衡量成功,最終如何體現在損益表(P&L)上。

在這個快速變化的時代,製藥企業面臨着前所未有的挑戰和機遇,隨着市場增速的放緩、競爭的加劇以及政策環境的不斷變化,未來,唯有主動擁抱變革的藥企,才能突破增長瓶頸,實現可持續發展和增長。

來源 | 賽柏藍(藥智網獲取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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