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人物：範一甲

英文名：Richard Fan

掌舵公司：iOne Capital

從業年限：15年

人物標籤：信息論研究專家、量化交易、曾任職美國證監會、美國普林斯頓大學博士後偶像：巴菲特、約翰鄧普頓

興趣愛好：足球，電影，時政評論

投資格言：牛市總是從絕望中誕生，在懷疑中成長，在狂歡中滅亡

今天我們爲大家介紹一位擁有理工科博士後頭銜的對沖基金經理Richard Fan範一甲先生。

他從事信號和信息論相關的研究，專業論文在多家核心期刊發表，在國際上被累計引用數千次。後又把研究成果轉化爲對交易信號的捕捉，並創辦以宏觀和量化策略爲核心的私募對沖基金，十年來爲投資人創造25%+的年化複合增長率（費前）。

他也曾在美國金融業監管局任職，監管過Citadel、Two Sigma等在內的一衆華爾街知名對沖基金是否存在作弊行爲，對交易環境公平與否有着獨到見解。

讓我們一起來認識一下，這位經歷豐富的投資人。

以下是新智基金網專訪的全程實錄

新智基金網：您踏進投資圈，迄今爲止已有多長時間？

Richard Fan：15年。

新智基金網：您在大學階段學習的是什麼專業，與投資的相關性高不高？

Richard Fan：我本科學的是電子和電氣工程，博士和博士後從事的是對信號和信息論相關的研究。和投資的一個最大的共通點在於都涉及到如何有效地處理信息，並且區分有用的信號和無用的噪聲。

新智基金網：是什麼樣的一個契機，讓您選擇創辦投資管理公司？

Richard Fan：這其實是一個不斷積累的過程。我在博士和博士後時期的研究已經接觸到一些投資方面的課題。比如信息論的一個應用就是如何有效地組合資產。我想任何研究過信號處理，並且渴望運用到現實世界的人，看到市場都會比較着迷。最直接的契機，還是因爲我在金融監管機構做大數據監管的經驗，幫助我更好地瞭解到市場的運作結構和機制，找到了一些商業和投資邏輯或者說哲學，能獲得長期可持續的回報。

新智基金網：在美國從事金融監管機構的這份經歷聽起來很有意思，當時對您觸動最深的一件事是什麼？

Richard Fan：這段經歷是對我出來創業最有價值的。因爲這讓我對市場有一個全局觀。我真正瞭解到市場是一個生態系統，有不同性質的參與者，他們各自對市場都貢獻價值。對我觸動最深的地方在於，我意識到那些成功的投資或交易機構，即市場參與者，他們的護城河並不在於某些交易策略，而在於他們對這個生態以及自身在這個生態中的定位有很深的理解，並因此在商業邏輯的層面給自己建立了護城河，也就是說他們整體的商業運作模式是有一套獨特的理念的。

新智基金網：美國監管機構如何定義金融機構的交易有沒有作弊？美國金融機構會不會存在打擦邊球的情況？

Richard Fan：對於各類性質的交易，監管機構有針對性的法律定義其是否作弊。但是籠統地來說，在二級市場交易有無作弊，主要看兩方面：第一，交易者獲得信息的渠道和方法是否合規。第二，交易本身是否是真誠的？即如果你下一個買單，是否真的是要買？還是隻是製造某一種假象用來誘惑其他投資人入場？

新智基金網：對於那些看起來全部合規，但明顯對其他參與者不太公平的交易行爲，美國監管的態度是什麼？

Richard Fan：監管只負責審查合規與否。但如果某個公司獲得了大量的利潤，看似對其他的公司不公平，此時會有各種記者或者作者出來寫文章甚至寫書爆料。美國的媒體其實作爲一種輿論審查制度，會促使政客對這些公司展開調查。在這種情況下，監管部門就會進一步地審查這些公司的行爲。如果發現有些行爲雖然符合已有法律，但還是不公平，國會議員們可以通過修訂法律來限制其行爲。有時即便公司沒有犯任何法律上的錯誤，也會因爲迫於輿論壓力而調整其業務發展的方向。比如之前因爲輿論壓力，某個很大的高頻量化公司就取消了上市的計劃。

十年前的美國，量化交易、高頻量化就已經崛起，開始衝擊基金經理主觀多頭，與指數被動投資的交易模式。Richard Fan敏銳地發現了這點，並開始構建自己的量化交易模型。

新智基金網：iOne Capital 的核心交易策略是量化交易，現在越來越多的量化基金產品問世，在您看來iOne Capital 在量化交易上的競爭優勢是什麼？

Richard Fan：我們最大的競爭優勢在於投資的理念，而非策略細節。我們和絕大多數量化公司，甚至和大多數做主觀交易的公司的最大不同點在於：我們大多數時候並不怎麼交易。原因在於我們相信長期看來，市場的共識在大多數時候就是最好的投資或交易決定。我們只在較爲少的時間段做交易，我們有理由相信這些時間段產生的信號會是有效的和持久的。過去很多年來的實踐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所以，相比於那些希望持續跑贏市場，或者追求高夏普率的量化基金產品，在短期，我們並不顯得出衆，但是過五年來看，你通常會發現那些短期表現十分出色，甚至暴利的產品，都已經不復存在了。本質原因在於一個確鑿但很難被一些投資人接受的事實：時間一長，市場的共識往往更優於絕大多數單個投資機構的決策。

新智基金網：目前大家對高頻量化的爭議較多，國內尤其如此，您是如何看待量化、高頻量化的發展趨勢？

Richard Fan：高頻量化在美國，起始於2002年左右，在2007年達到一個爆發性的階段，因爲金融危機的爆發導致市場空前的需要流動性。在2010年之後進入白熱化狀態，行業內部發生了大量的兼併，同時因爲競爭，利潤率大幅減小。目前在美國，高頻業務已經被少數的幾家巨頭壟斷，商業門檻十分高。美國高頻量化在2010年之後一段時間也存在着大量的爭議，政府也專門調查過。我在監管部門的第一個主要的項目就是審查城堡證券等幾個主要的高頻交易公司的交易。但如今行業已經十分成熟，當中出現過的一系列爭議也以各種形式得到了調停。

中國的高頻量化主要在於17，18年前後有一批在美國量化行業積累了經驗的人士回國創業而發展起來，但多少也經歷了類似的發展階段，只不過週期要短很多。我想在未來也會繼續美國類似的趨勢。

新智基金網：iOne Capital創業初期，面臨的最大困難是什麼？初始管理資金規模多大，當時第一批客戶是親朋好友嗎？

Richard Fan：最大的困難在於募資。雖然在正式成立公司之前我們已經積累了投資和交易的經驗。但是因爲沒有正式的歷史業績，所以很難說服外部投資人來投資我們。所以初始資金都是自己和親朋好友的積蓄。規模大約在兩三百萬美元左右。

新智基金網：這些年下來，iOne Capital 戰績如何？投資業績是否達到了您的個人預期？未來3年、5年，會設立一個什麼樣的目標？

Richard Fan：今年iOne Capital 管理資金已經進入了第十年，客戶組成也主要都是機構客戶。基於審計過的業績，我們給投資人費前達到了年化複合增長率25%以上的回報。當然，過去的歷史不能代表未來的表現，市場永遠在變化發展。但是我們相信基於iOne Capital 的投資理念，在未來還是能獲得年化兩位數百分比的回報。

股神巴菲特幾乎是所有投資人心中的偶像，Richard Fan同樣非常欣賞巴菲特。不過，就連巴菲特都感慨，投資收益率很難跑贏標普指數，針對跑贏指數這一點，Richard Fan卻有着很強的信心。

新智基金網：您最欣賞的投資大師是誰？能否分享一條您最推崇的投資格言，以及您個人的理解。

Richard Fan：巴菲特是我最欣賞的投資大師，我認爲他最強的地方在於十分堅守自己的原則，即便在旁人看來他可能錯過了很多投資機會，比如微軟，比特幣等。但是這些人並沒有辯證地來看待他做的這些決定。正是因爲他堅持了自己的投資原則和核心能力圈，所以才能保證自己的比較優勢。歷史數據證明他如今依然是投資界的常青樹和佼佼者。可見投資的成功並不是在於抓到所有的機會，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做到這一點，而是在於能在自己能理解和把握的方向上持續堅持下去。

我最推崇的投資格言是約翰鄧普頓的名言：牛市總是從絕望中誕生，在懷疑中成長，在狂歡中滅亡。我認爲這句話最大的價值就是，它強調的並非對於宏觀經濟，公司業績等第一基礎層面的信息對市場的反饋機制，而是投資人的情緒和觀點等第二層面對市場的反饋機制。我的理解是在市場中，尤其是一個定價較爲高效的市場中，瞭解第二層面要比了解第一層面更重要和關鍵。

新智基金網：巴菲特都感慨很難跑贏標普指數，您對未來長期跑贏標普的信心在哪裏？

Richard Fan：巴菲特用的是選股的方法，這類方法在美國的確面臨着十分激烈的競爭，可以說巴菲特在推廣他的方法的同時，其實也削弱了這種方法的超額收益。這裏關鍵需要理解的是爲何標普500長期很難被戰勝。

這裏面一個重要的原因（但不是唯一的原因）在於美國市場是一個法制嚴明，並由機構投資人主導的充分博弈的高效市場。這樣的環境下，市場的價格通常代表着大型機構投資者的共識。因爲這些機構掌握大量的資源，它們處理信息的效率和質量都是頂尖的，所以單個機構或者個人很難持續地比他們更好地預判市場的定價，自然也就很難持續地能跑贏它們的共識。

但市場主體的共識並非一直是完美的。在某些時刻，市場主體的共識一樣會對現實產生明顯的偏差，而此時通常也是市場會出現大幅波動的時候。而長期而言，這類波動雖然發生的頻率較低，但它們對於投資人或者基金的長期收益有着決定性的影響。我們做的很重要的一項工作就是研究在何種情況下市場主體的共識對未來出現誤判，以及如何通過交易來提前規避由此帶來的風險，或抓住由此帶來的機遇。

我們對美國市場結構和生態的理解以及實盤的業績都表明，只要能把握好這些關鍵的時間段，長期就會有能獲得超額表現的機會。

新智基金網：您最主要的投資方法是什麼？

Richard Fan：我們的投資方法結合了宏觀和微觀視角。我們通過分析和發掘美國乃至世界的深層宏觀邏輯和結構性的趨勢來尋找長期投資大類資產並獲得超額收益的機會。大部分時間我們都會是一個持有的狀態。但我們的量化模型會設計一系列信號，只針對某些主要的波動或者風險做交易，旨在這些時間段獲取阿爾法。同時我們也有一套調整各大類資產比例的量化模型和邏輯，來應對宏觀層面可能出現的變化。

新智基金網：很多人說，美股是全世界最容易做的股市，難度比A股低很多，您是否贊同這個觀點？

Richard Fan：如果說作爲一個完全被動的，持有大盤的基金而言，美股的長期表現當然高於A股。但是對於投資管理從業者而言，他們的任務是要能跑贏大盤。從這個角度而言，如果你去看各類統計數字，會發現相反的結論。也就是說：在美國能跑贏美國大盤的投資管理機構，要明顯小於在中國能跑贏A股的投資管理機構。換言之，美股比A股難做很多。

造成這個現狀的原因在於，美國市場是一個更成熟和高效的，機構投資主導的市場，專業機構投資者佔有了絕大多數的交易量。所以在美國市場你是和這些專業投資機構競爭，而在國內，相當一部分交易還是由散戶來主導的，所以你是和散戶競爭。對於任何一家機構而言，哪一種競爭更有優勢，答案是顯然的。

新智基金網：除了投資之外，您個人的興趣愛好是什麼？

Richard Fan：主要是電影和足球。我也比較關注時事政治評論。

2025年的金融市場儘管有過波折，但總體呈現牛市格局，各類資產價格紛紛上漲。不過在2月和4月，市場分別經歷了中國大模型的DeepSeek時刻，和特朗普發動全球關稅戰的兩大突發事件，Richard Fan當時又是如何應對的呢？

新智基金網：今年上半年發生過兩件大事，一是中國大模型的DeepSeek時刻，二是特朗普發動的全球關稅戰，這兩件事情對全球金融市場產生了強烈衝擊。請介紹一下，您當時在交易上分別是如何應對的？現在對這兩件事的後續看法是什麼？

Richard Fan：對於DeepSeek時刻，我們的系統並沒有做任何明顯的調整。從算法層面來說，我們的AI算法並不認爲市場存在重大的風險。當然，AI並不能區分具體的事件，他只是分析市場裏的量化信號。從我們主觀的資產配置的角度而言，我們也認爲DeepSeek不會對美國的科技行業產生任何長久的負面影響。一方面在於其實DeepSeek對技術和成本做出的貢獻並未超越行業對AI發展趨勢的預判，其次DeepSeek的一個主要貢獻，即開源，在很大程度上反而能促進和加速美國和全球AI行業的進一步發展，正如美國的科技行業也在促進其他國家的科技發展一樣。所以從技術發展的角度來說，本質上這不僅不是零和博弈，反而是正向的循環。事實後來也驗證了這一點，美國的科技行業依然收到投資人的青睞。從更本質的角度來看，美國的科技生態，是由美國這個國家的體制和文化決定，和中國其實沒什麼必然的關係，反之亦然。

特朗普四月份的關稅衝擊，被我們的AI算法提前捕捉到了，在所謂的黑色星期一市場大跌之前，我們的系統已經提前減倉。所以規避了一部分市場的大跌。我們也看到，隨後特朗普明顯轉變了態度，市場快速地反彈了回去，我們的算法也逐步恢復了倉位。從主觀的角度來說，我們對美國關稅政策的看法是較爲中性的，即最終特朗普高概率不會上升到全球貿易戰的地步，因爲這對美國本身不利。雖然貿易談判的摩擦還將繼續，但是隨着明年中期選舉的臨近，特朗普政府的注意力會越來越關注到市場和經濟穩定的層面，也就是說，隨着時間的推移，特朗普做空期權的價位會越來越高。再考慮到美國經濟的基本面沒有大的問題，包括特朗普政府的其他一系列政策，以及下半年美聯儲的利率政策對經濟都將有扶持的作用，所以我們此刻依然認爲，未來出現的貿易爭端導致的市場波動，應該被看作是買入的機會。

新智基金網：您在過往交易上一定多次遇到過黑天鵝，通常來說是如何應對的？能否回顧一到兩次案例？

Richard Fan：除了今年的貿易政策衝擊，過去10年來最顯著的就是新冠危機的爆發，標普500指數一個月內大幅暴跌30%- 40%左右。當時我們的算法也是提前啓動了，並且幾乎規避了全部的下跌。之後當市場從底部開始反彈的時候，算法逐步地將倉位恢復。2020年我們大幅跑贏了標普500。需要再次說明的是，我們的算法並不能像人一樣理解和分析單獨的事件，他只是基於一系列定義好的變量來分析。所以，他的決策過程是超越事件的。

新智基金網：美國和中國香港依次通過了穩定幣法案，這會對全球金融市場產生哪些影響？

Richard Fan：以前貨幣只能由政府來發行，但是穩定幣的出現，讓私人機構（比如Circle）也能發幣。當然這是有條件的，即必須用法幣，短期國債等安全性非常高的資產來背書。我認爲這種發展對全球金融市場的第一步影響，就是對區塊鏈金融的發展起到了很好的推動作用。未來幾年，隨着法律和線上線下基礎設施的進一步完善，以智能合約爲基礎的區塊鏈會促進各類資產在鏈上通過代幣化來交易。這將提高金融交易的效率，降低其成本。從很長的時間段來看，最終傳統銀行的信貸工作也可能轉移到鏈上，並且在鏈上會產生某種形式的超主權貨幣。各國的法幣或者資產會作爲其抵押，並可能會產生多類貨幣競爭的模式。當然，這是後話了。這個行業此刻還在非常早期的階段。

新智基金網：有人預測比特幣價格還會一路走高，對於比特幣您的看法是什麼，未來會擁有像黃金一樣的地位嗎？

Richard Fan：關於比特幣，在很多年以前，大概比特幣的價格是一萬美金左右的時候，我就寫過一篇文章（原文標題《重溫比特幣》，發表於2020年）專門分析比特幣的根本屬性。簡而言之，從存儲價值的角度來看，比特幣的確具有數字黃金的特質。但是他比黃金更容易存儲，攜帶和交易。比特幣和黃金的不同點在於黃金有其作爲工業品和珠寶裝飾的屬性。比特幣不具備這些。從投資的角度來看，比特幣像是一種黃金和納斯達克科技股的混合品。在早期的時候，比特幣更多的是被當成高貝塔的納斯達克科技股來交易，但隨着共識的逐步形成和牢固，黃金的屬性正在逐步的增強。當然，比特幣很可能比黃金更有增值潛力，因爲作爲一個新興資產，他還是在不斷被投資人接納中，黃金相對而言成熟很多。

簡單的數據分析就可以告訴我們，比特幣的價格走勢和全球的貨幣增發速度關係很大。這個道理很簡單。一共就這麼多比特幣，法幣越多，每個比特幣自然就越值錢。法幣的基本機制決定了它一定會不斷增發，所以比特幣在未來還會上漲。

新智基金網：若用一句話總結中國管理人出海投資的生存法則，您會給出什麼樣的建議？

Richard Fan：從商業邏輯的層面尋找到自己的比較優勢最重要。

新智基金網：投資人在面對各類產品的時候通常會比較迷茫，你認爲投資人選產品最常犯的錯誤是什麼？應該如何避免？

Richard Fan：這個問題十分有價值。我認爲投資人最常犯的錯誤有兩個。第一個是隻注重產品某一段時間的收益（通常是過去一年或者半年），忽略管理人的投資邏輯和理念。

除了極少數早已不對外開放的產品（比如文藝復興科技的大獎章基金）之外，所有的產品收益都有波動和週期，這個道理很容易理解，正如沒有人能預測所有事情一樣，因爲任何一個產品所用的邏輯只能針對某一特定的機會，這些機會並不會一直出現。當出現的較多的時刻，就會有超額收益，否則可能就會落後於市場。更不用說市場裏很多波動的屬性是較爲隨機的，在一年甚至三年的時間內，投資的運氣都很可能遠大於實力的作用。

我認爲投資人應該關注的是產品邏輯的可持續發展能力，比如其超額收益的機會是否會長期存在？管理人是否有能力來持續地把握？瞭解一個產品賺錢的理念十分重要。很多投資人因爲根本不關注這些，往往就會在產品出現回撤的時候撤資，而在一個產品收益好的時候湧入，出現經典的追漲殺跌的情況。如果真正瞭解一個產品的投資人，反而會在產品落後於大盤的時候買入。這就好像巴菲特選股的理念一樣：如果真的理解一個股票賺錢的邏輯，就應該有勇氣在它下跌的時候買入，否則只能說明你的理解還不夠深入，對於理解不深的東西就不應該輕易下注。選投資產品也是這樣的。

其次，投資人第二個容易犯的錯誤就是高估了自己選產品的能力，很多人認爲自己可以在多個產品之間擇時交易。然而數據證明只有極少數這樣的人成功了。原因其實十分簡單：要深入理解多個產品的難度顯然要高於理解單個產品的難度。而在這些產品中擇時交易難度就更大了。在美國這早就被大量數據所證實。比如美國的FOF基金（即專門通過挑選交易其他基金來獲得收益的基金）的歷史表現通常落後於對沖基金行業的整體基準水平，更是遠不如標普500 的表現。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選產品比選證券更難。因爲選證券（比如股票）你只需要瞭解證券就可以了。選產品，你還涉及到了解交易證券的人。這就是爲何我建議投資人不要高估自己選產品的能力。更不要被短期內表現超額的產品所吸引，忽略其基本面的邏輯。要能沉在水底思考，注重長期可持續的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