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元宇宙到超智能,扎克伯格的贏面到底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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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小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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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虎嗅APP)

本文來自微信公衆號:蒸汽貓TechMore,作者:沸騰的豌豆,原文標題:《扎克伯格的“星辰大海”:從元宇宙到超智能的贏面到底有多大?》,題圖來自:視覺中國

如果你只關注熱搜,比如那個無處不在的AI助手,或者Reels裏酷炫的自動配音,可能覺得Meta最近的AI動作都只是小打小鬧。但如果你深扒下去,會發現Meta的CEO馬克·扎克伯格正在下一盤大棋。用他自己的話說,這是一場“高風險、高回報的豪賭”。

這場豪賭的核心,已經從幾年前的“元宇宙”轉向了更硬核的“人工超級智能”(ASI)。簡單來說,就是扎克伯格想打造一個比人類更聰明的AI,然後讓全球幾十億用戶,每個人都擁有一個“個人超智能”。聽起來像科幻片?但這正是Meta砸下數百億美元、四處挖人、內部大動盪的真正原因。

那麼,這場豪賭背後的邏輯是什麼?又有哪些不爲人知的“暗礁”?今天,我們就來深度扒一扒。

在2021年品牌重塑時,Meta將未來的賭注押在了“元宇宙”上。然而,隨着AI浪潮的席捲,扎克伯格的戰略重心迅速轉移,將目光牢牢鎖定在了一個更加宏大的目標:“人工超級智能”(ASI)。

在扎克伯格的定義中,ASI是一種超越人類認知能力的AI形態,他相信這項技術能夠解決我們目前甚至無法想象的問題,是推動科學、醫學和人類進步邁向新紀元的關鍵。

他的最終願景,不再是單純構建一個虛擬世界,而是要爲全球數十億用戶提供他們的“個人超智能”。

這聽起來像是爲每個人配備了一個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私人助理,旨在通過AI賦能個體的創造力、社交和自我成長,將AI從一個輔助工具提升爲Meta的核心驅動力,徹底重塑人們的生活、工作和連接方式。

決心的代價:一場天文數字的算力軍備競賽

爲了追逐這個看似遙遠的願景,Meta已經啓動了一場龐大的算力軍備競賽。其戰略決心的最直接體現,就是高達“數十億美元”的年度資本支出。

據估計,Meta在2025年的資本支出將達到驚人的660億至720億美元,而這筆鉅款的大部分,都將用於AI基礎設施的建設。這些投入將被具體地用於構建ASI所需的基礎設施,包括開發自研芯片、建立超大規模數據中心。

其中,被命名爲“普羅米修斯”(Prometheus)和“海伯利安”(Hyperion)的數據中心,都是“千兆瓦級”的龐然大物,旨在爲AI研究提供“行業領先的計算能力”和最高的計算資源密度。

然而,這種豪賭也伴隨着巨大的技術和運營挑戰。一個包含數千個加速器(如GPU)的同步訓練環境中,任何一個組件的故障都可能導致整個訓練過程的中斷。Meta的工程師們發現,超過66%的訓練中斷都是由硬件故障引起的,包括SRAM、HBM和網絡交換機等問題。

這說明,在AI競賽中,僅僅擁有龐大的資金和願景是不夠的,對底層“苦力”工作的優秀執行力,纔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哲學困境:開放與封閉的左右互搏

在AI的戰場上,Meta一直以“開放”作爲其旗幟。其Llama系列模型5的開放權重發布,被視爲對抗OpenAI和Google等“封閉”模型的差異化競爭策略。Meta反覆強調,開放能夠“民主化”AI技術,鼓勵更廣泛的創新,並通過社區的力量來加速技術的進步和降低成本。

這背後隱藏着商業邏輯是在微觀經濟學中,被稱爲“商品化互補品”策略。對於Meta的核心產品雲服務、硬件和廣告平臺而言,AI模型是一種“互補品”。

通過免費提供高質量的Llama,Meta降低了開發者構建AI應用的成本,從而刺激了對Meta自身基礎設施(如計算資源)和廣告服務(AI驅動的廣告)的更大需求。

這種策略的意圖是通過擴大生態系統來間接獲利,將“技術領先性”轉化爲“生態統治力”。它希望通過這種“開源”的方式,讓Llama系列成爲AI時代的“Linux”,成爲行業標準。

然而,這套邏輯並非無懈可擊,它正面臨着內部的激烈討論和現實的考驗。由於開放權重使得任何人都能在任何平臺上使用Llama,Meta的競爭對手(如雲服務商)也可能從中獲益,而Meta自身則承擔了巨大的研發成本。這種潛在的“爲他人做嫁衣”效應,導致了內部對該策略的質疑。

最戲劇性的一幕發生在Meta內部。報告揭示,Meta正討論爲其下一個前沿模型“Behemoth”放棄開放策略,轉而開發一個“封閉”(proprietary)版本。這表明,扎克伯格過去所倡導的“開放是通往勝利的道路”這一哲學,可能正在讓位於對市場競爭和商業回報的現實考量。這種戰略上的搖擺,也反映出Meta在追趕行業領跑者的道路上,已經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核心原則。

此外,即使是“開放”的Llama 3,其社區許可協議也並非毫無限制。例如,月活躍用戶超過7億的產品或服務,必須向Meta申請商業許可,這些限制條款也是被質疑這並不是開源協議的原因。

此外,模型使用者被要求在產品中顯著標註“Built with Meta Llama 3”,並遵守嚴格的“可接受使用政策”以規避不當內容。

這些條款清晰地顯示,Meta的“開放”並非真正的、無限制的開源,而更像是“開放權重”(open-weight)模式。其核心目標是在吸引開發者和建立生態的同時,保留對模型商業化使用和內容合規的最終控制權。

Meta的AI戰略可以理解爲四大支柱:模型生態、商業化、基礎設施和生態延伸。這四條戰線上的進展並非齊頭並進,有的已然碩果累累,有的則步履維艱。

廣告業務:悄悄賺錢的“隱形冠軍”

如果說Meta的AI戰略有哪個部分已經大獲全勝,那一定是它的廣告業務。Meta通過其AI廣告工具,如“Infinite Creative”和“Advantage Suite”,實現了廣告的自動化創建、精準定位和優化。

AI能夠分析海量數據集,實現“超精準”的用戶定向,並預測潛在的投資回報率(ROAS),幫助廣告主智能出價和優化預算,從而顯著提高廣告的有效性和投資回報。

具體數據顯示,知名冰淇淋品牌Ben & Jerry's利用Meta的AI背景圖像生成功能,實現了鏈接點擊率7%的提升和每鏈接成本6.5%的降低。

這並非個案。據報告,2025年第一季度,Meta的AI驅動廣告幫助廣告主將ROAS提升了12%。AI也顯著提升了用戶體驗。得益於AI精準推薦,Facebook和Instagram上用戶觀看視頻的總時長同比增長超過20%。

這些可量化的成功,爲Meta帶來了實實在在的經濟回報,也證明了AI在公司核心業務上的巨大價值。

消費者產品:理想豐滿,現實骨感

Meta正努力將AI能力“無縫”且“隱蔽”地6融入其核心社交應用。Meta AI助手通過聊天、語音、視覺和圖像生成等功能,被嵌入到Facebook、Instagram和WhatsApp中。

Meta聲稱其AI助手月活用戶已超過4億,顯示出其產品推廣的巨大規模。此外,AI驅動的自動配音和脣形同步功能被應用於Reels短視頻,旨在打破語言障礙,擴大內容創作者的受衆羣體。

然而,光鮮的數據背後,卻是用戶的“用腳投票”。儘管Meta擁有龐大的用戶基礎,其AI助手在消費者市場份額上遠落後於其競爭對手。ChatGPT以60.4%的市場份額和4億周活躍用戶佔據主導地位,而Google Gemini也以13.5%的市場份額快速增長。

更糟糕的是,許多用戶認爲Meta的AI助手缺乏個性化和跨應用的記憶,用起來像一個“半成品”和“不必要”的工具。這說明,儘管Meta在技術上有所突破,但在產品體驗和用戶留存方面,依然未能贏得用戶的青睞。

元宇宙與硬件:AI的“觸手”伸向遠方

在覈心的社交平臺之外,AI能力被用於賦能其元宇宙平臺Horizon Worlds。Meta發佈了“Creator Assistant”和“Style Reference”等生成式AI工具,旨在通過自然語言指令降低內容創作門檻,幫助開發者創建3D網格、紋理和環境音效。此舉旨在解決Horizon Worlds內容稀缺的問題。

然而,這個元宇宙的“領頭羊”卻面臨着嚴峻的用戶數挑戰。Meta旗艦產品Horizon Worlds的用戶數僅爲20萬至30萬,遠遜於其競爭對手VRChat(約1000萬活躍用戶)和Roblox(7770萬日活躍用戶)。這表明,Meta在構建社區和提供引人入勝的體驗方面遇到了嚴重瓶頸,而不僅僅是技術問題。

此外,Meta還在其智能硬件產品,特別是Ray-Ban Meta智能眼鏡中深度整合AI。用戶可以通過語音指令與AI進行實時互動,讓AI“看到”他們所看到的一切,並執行相應任務,例如掃描二維碼或撥打電話。這標誌着AI正從軟件應用向新的計算平臺形態(可穿戴設備)延伸。

儘管Meta在AI領域投入了巨資,但其戰略並非一片坦途,內部和外部都面臨着深刻的困境與挑戰。

人才與組織的“內卷”大戲

Meta高調的“人才掠奪戰”正在內部引發負面影響。扎克伯格親自下場,用數億美元的“天價”薪酬從競爭對手那裏挖角頂尖AI人才。這種策略固然搶到了人,卻也引發了內部的“士氣危機”和“不滿”,因爲許多資深員工感到自己的貢獻被貶低,一名員工將其描述爲“扎克伯格在告訴現有的GenAI員工,他們失敗了”。

這種不惜代價的挖角策略,不僅源於AI人才的稀缺,更深層次的原因是Meta在將研究突破(FAIR實驗室創造了PyTorch等)轉化爲商業化產品方面長期存在“執行力停滯”。這種高價挖角策略實際上是扎克伯格對現有團隊執行力“失敗”的一種變相承認。

這導致了頻繁的組織架構重組。最近,新成立的Meta Superintelligence Labs(MSL)被拆分爲四個小組,包括產品、研究、基礎設施和運營團隊。這已經是半年內的第四次大規模重組。

一位內部人士將其形容爲旨在“加速”公司對超智能的追求,更好地利用高價挖來的人才。然而,這種持續的內部動盪可能會加劇員工流失,並影響項目的連續性和穩定性。

一位競爭對手的高管更是毫不留情地評論說,Meta的AI員工“基本上不符合我們招聘的標準”,而Meta“以天價僱傭資質平平的AI科學家,然後讓普通人誤以爲他們是世界上最好的AI科學家”。這番殘酷的評論,直指Meta在人才戰略上的困境:它正在爲缺乏內部原生執行力而付出高昂的外部溢價。

致命的“操作系統”短板

這可能是Meta最難解決的結構性問題:它沒有自己的操作系統。Meta是一個“寄居”在iOS和Android等操作系統上的應用集合,這使得它無法像Google和Apple那樣,在系統層面深度集成AI,獲取更全面的用戶數據,並無縫地提供服務。

一位科技分析師直言不諱地指出:“Meta面臨的挑戰在於,它是一個寄生在其他操作系統上的應用集合。因此,Google、蘋果微軟可以更容易地將AI工具推給用戶,而Meta則無能爲力”。

這解釋了爲何Meta的AI助手缺乏個性化和跨應用的記憶,被用戶詬病爲“半成品”和“不必要”。它就像一個“寄人籬下”的房客,永遠無法擁有房東那樣的權限。在AI時代,誰掌握了操作系統,誰就掌握了入口和數據,而Meta恰恰在此刻面臨着一個難以逾越的“護城河”。

隱私與信任的“滑坡”危機

Meta AI的隱私問題並非偶然,而是系統性設計和缺乏監管的產物。最嚴重的醜聞是,用戶的私人查詢,包括敏感的醫療問題和個人隱私,竟然被意外地發佈到公共“Discover”動態中,並且與用戶的社交賬號直接關聯。

這種設計上的失誤和對用戶隱私的漠視,直接違背了Meta官方宣稱的“隱私與安全”原則,並嚴重損害了用戶信任。

此外,Meta AI在某些平臺(如Instagram和Messenger)上的聊天記錄缺乏端到端加密,這意味着數據可能被Meta訪問,無法保證用戶對話的機密性。這種對用戶數據的處理方式,也引發了監管機構的嚴厲調查。

例如,得克薩斯州總檢察長正在調查Meta AI是否提供了“欺騙性”的心理健康服務,而歐盟數據保護委員會(EDPB)也對Meta的數據處理方式發出了警告。

更進一步,Meta計劃用AI取代高達90%的人工風險評估,這在加速產品發佈的同時,也可能導致其在內容審覈和用戶安全等方面的倫理風險進一步失控。如果無法有效解決這些信任和合規危機,它在AI領域的全球擴張將面臨巨大挑戰。

Meta的AI戰略本質是一場充滿不確定性的豪賭。儘管其在廣告商業化和基礎設施投入上展現出強大的執行力,可是在人才、組織、產品和信任等核心領域面臨的巨大挑戰,都可能成爲其通往“超智能”之路上的障礙。

總而言之,扎克伯格的AI豪賭,賭注巨大。他能否成功整合新挖來的人才,解決內部的“內卷”問題,並最終在“開放”與“控制”、“願景”與“現實”之間找到平衡點,將決定Meta是成爲下一個時代的領軍者,還是僅僅在廣告領域繼續做個“隱形冠軍”。

這個故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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