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深響 何理
你永遠不能低估羅永浩。從新東方到錘子手機,從直播帶貨還債到上綜藝保持公衆曝光,從AR創業再到轉型AI推出J1 Assistant,他的每一次出現,總是伴隨着流量與爭議。
但你又不得不佩服他,同樣是“失敗企業家”,羅永浩顯然比賈躍亭更有路人緣,大衆對他的包容度、關注度都遠不止於興趣、談資,更成了一種“內容信仰”。
意料之外的是,已經有諸多標籤的忙碌的老羅,竟然還在給自己“加戲”——就在本月,羅永浩入駐B站並在8月19日發佈了《羅永浩的十字路口》的第一條視頻播客,與理想汽車創始人李想進行的近4小時的深度對話。
而仔細一想,他的這波“操作”實際上倒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大衆對其特殊的IP信仰就是來源於他的“內容”。當理想主義創業家的人設被不斷消耗,老羅需要一個新的陣地,去繼續積累“人緣”,積累企業家IP標籤背後的信任感,重新“養成”自己作爲創業者的“核心IP”。
找回麥克風:拿回敘事主導權
儘管直播帶貨幫老羅還了債,但直觀感受,老羅在帶貨的時候總有一點憋屈。作爲“永遠年輕,永遠熱淚盈眶”的羅永浩,他彪悍的人生自然不需要解釋。然而做流量生意的時候,“敘事權”似乎一直掌握在平臺和大衆輿論手裏。任何平臺上的任何帶貨主播都需要順應大多數受衆的偏好,跟注意力博弈,否則“吸引流量-轉化購買”的生意邏輯將無法成立。
視頻播客就可以說是老羅的“舒適區”了,在節目中,他完全拿回了話題的敘事主導權。
在剛上線的首期節目中,老羅和李想開場就先聊起了無關生意的童年往事,挖掘出李想“留守兒童”的故事,以及捱打反抗的“童年創傷”。談話始終保持着舒適的節奏,老羅的問題一個接一個的拋出,有時在聽完李想的分享後也忍不住多聊幾句自己的看法。整體給人一種“這就是我想聊的東西”的篤定感。娓娓道來之間,敘事權悄然迴歸。
雖然老羅說的話遠沒有他在一場直播裏不停推銷的多,但在視頻播客中的老羅反而是充滿了好奇心和表達欲。
“我小時候要講一些雄心壯志,那是被無情地嘲笑。老師就是會古怪的笑…同學也都是那種古怪笑容,最打擊我的是我親哥,就他說你明明是個傻x,爲什麼有這麼多不切實際的想法…我父母雖然沒打擊我,也沒鼓勵我,他就覺得我有點異想天開。”羅永浩在聊起兒時志向時分享道。
這樣的例子在整個視頻播客裏還有很多。關於被欺負之後的反抗,關於員工離職,關於財富對人的刺激等等。你會發現,老羅一邊在推進着談話,讓李想講出更多的“增量信息”“稀缺信息”,一邊也在快速地和自己的思想進行交互,用李想的故事驗證自己的人生經驗。
某種程度上,老羅其實是在用“對談”的形式,重建他曾經喪失的那部分“表達空間”。而這正是視頻播客的力量:它不是消磨表達欲,而是培養表達欲,讓一個人重新找回屬於自己的敘事節奏。
老羅直言手機創業期間的一次“莽撞”
身份轉型:重新積累個人品牌資產
除了找回表達欲和敘事主權,其實視頻播客也是羅永浩重新積累個人品牌資產的一個新陣地。
由於這麼多年娛樂化內容的輸出以及綜藝等娛樂節目的露出,老羅現在真的有些“網紅化”。其個人IP與雷軍、周鴻禕等“科技創業者”大相徑庭。但鑑於其還債後仍要在AI領域繼續創業,一個更有商業感、未來感、思想感的個人品牌就顯得格外重要。
在《羅永浩的十字路口》裏,我們看到的是另一種老羅。他與李想討論創業心路、企業管理、員工關係、企業戰略、甚至人工智能等話題,沒有大而空的長篇演講,而是貼合自己經歷、切中要害的交流與追問。而B站彈幕中各種致敬老羅的即時反饋不僅驗證了內容質量,也讓老羅在塑造新身份的過程中獲得信任與認同。
顯然,相比於娛樂內容,深度對話的視頻播客更能凸顯“思考者”的身份。
這讓我想到了美國第一播客主持人Joe Rogan。他最早是一名喜劇演員、綜合格鬥解說員。但隨着他視頻播客節目的深入,Joe Rogan成功轉型爲了一名擁有媒體話語權的公共知識人物。在美國總統大選的白熱化階段,Rogan與特朗普的三小時長談節目一經釋出,便在24小時內創下2600萬次的觀看紀錄。
Joe Rogan視頻播客:對話特朗普、馬斯克等名人
老羅或許也在走這條路。他的視頻播客同樣動輒數小時,卻依舊能讓觀衆保持投入感高度參與。因爲觀衆們知道,通過老羅的“拋磚引玉”可以獲得“非刪減版的第一手信息”,而不是經過包裝的新聞或短視頻。
就像這一期節目裏,李想在他面前紅了眼眶,情緒破防,坦露了太多“心事”。
李想淚目名場面
逐漸地,老羅的視頻播客會養成一種值得信賴的內容保障和收視慣性。老羅自身的個人品牌資產也就不斷積累出來了。這就像一座銀行:需要危機公關或商業變現時,是“花錢”;而通過高質量內容持續產出,則是在給老羅“存錢”。這種“內容存款”的複利效應,會在未來慢慢顯現。
更重要的是,視頻播客也讓羅永浩的表達進入了一個“更日常、更健康”的循環。不再是掏空式的輸出,而是滋養式的輸入與輸出結合。在訪談中,他可以拋出困惑,直接向嘉賓請教,從他人的故事裏尋找共鳴與啓發。這樣的對話,不僅是內容生產,也是自我生長。
選擇B站,積累新的年輕擁躉
至於爲何入駐B站,我想這印證着那句歌詞“一代人終將老去,但總有人正年輕”。“老一代”老羅也需要不斷養成新粉絲,別成爲“過氣明星”。
我們看到這波B站視頻播客其實吸引了很多“老一輩藝術家”,于謙和李藝彤一起,聊起二次元穀子文化,從逛籠到喫谷,一代人講述一代人的“小垃圾”;“專業訪談節目主持人”魯豫則已發佈了與易立競的對談,接下來還預告了陳奕迅、竇文濤……
對於他們來說,B站視頻播客確實是相對合理的選擇。
一方面自然是B站平均年齡僅爲26歲。而且近兩年年輕人擠爆B站學AI,這對於正在AI賽道創業的老羅而言不就是目標用戶合集嗎?手機、電視隨時隨地打開就看,也幫助大家覆蓋了不同的用戶場景。
另一方面,B站用戶對於深度長內容的接受度更高、正向反饋也更多。老羅和李想的對話長達3小時57分16秒,但你看,即便是到了3小時之後,彈幕裏還有很多互動,甚至相互加油打氣。截至8月22日上午9點,節目在B站上已獲得了超5.3萬的點贊和超2萬的轉發。
這些即時的共鳴反饋對於任何內容創作者來說都太重要了,一能確認節目沒有石沉大海大海、自己不是對牛彈琴,二則能持續激勵人們不斷給出更好的內容。
退一萬步說,現在各大平臺都進入到了某種穩定態,相對飽和、利益板結。而B站視頻播客是新機會,是錯過之前內容風口的後悔藥。
而作爲觀衆,年輕人也需要這些高質量的“真內容”。市面上僞雞湯和斷章取義的東西太多了,這種原始一手的親述格外稀缺。難怪老羅一開始會說:“你不是跟巴菲特午餐,但勝似跟巴菲特午餐。”
結語
“人精”羅永浩的人生軌跡,像是一部多線程展開的長劇:跌宕、反轉、充滿意外。但若細看,其實始終有一條暗線貫穿其中——從來不是隨波逐流。他用直播還了債,用綜藝維持曝光,用AI押注未來,而如今,他用視頻播客找回了麥克風,重建了表達與輸入的循環。
這既是他個人敘事的延續,也是當下內容生態的一種註腳:在快餐化、碎片化的浪潮裏,仍然有人願意坐下來聽三個小時的真誠對話,仍然有人願意爲“真誠的表達”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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