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 3 月以来，美国精英大学已额外获得超过 40 亿美元债务融资，以保护财务安全。

　　作为这场博弈的焦点，哈佛大学在 4 月发行债券后将债务规模提升了 16%。麻省理工学院（MIT）则将负债增加 18%，达 52 亿美元。彭博汇编数据显示，顶尖高校已通过出售应税债券、获取私人贷款和增加商业票据额度等方式融资。

　　高校正采用类似应对经济衰退的策略，以回应特朗普政府的大规模资金冻结和拟议的研究经费削减。众议院共和党人还在一项已提交参议院的法案中提高了捐赠基金税。随着美国下令全球大使馆暂停安排学生签证面试（同时考虑对申请人社交媒体资料进行更严格审查），这场博弈愈演愈烈。

　　美国最富有的高校正体会到疫情后长期困扰小型学院的财务压力 —— 它们难以提高入学率并维持运营。

　　田纳西大学诺克斯维尔分校高等教育研究教授罗伯特・凯尔琴（Robert Kelchen）表示：“过去表现优异的是知名公立大学和富有的私立学院，但当联邦研究经费在针对精英高校的调查中受到质疑时，这一切都被打乱了。”

　　这些顶尖高校尚未明确说明资金用途，但应税债务的使用范围比大学通常发行的免税债券更广。布朗大学（Brown University）发言人在该校获取 3 亿美元私人贷款后承认，此举与 “未来联邦科研政策及其他重要优先事项的不确定性” 有关。MIT 代表则表示，学校试图应对 “广泛的环境条件”，而债券交易将助其实现这一目标。

　　除举债外，多所学校正考虑出售私募股权持股，预算削减也在讨论中。哥伦比亚大学已裁员 180 人，杜克大学则通过提供员工买断计划缩减开支。

　　下学期，部分学校可能以其他方式调整运营。曾担任高校管理人员、现于休伦咨询公司（Huron Consulting）为大学提供咨询的布雷特・道尔顿（Brett Dalton）表示，他的一些客户正计划扩大新生班级规模以增加学费收入。

　　道尔顿称：“我们看到大型公立、私立及更多精英学校的录取和入学人数超过历史水平。它们稍微放宽了招生门槛，额外的学费和费用收入有助于抵消其他来源的损失。”

　　即便未直接招致特朗普政府不满的学校也保持警惕。在华盛顿，美国天主教大学（Catholic University of America）在即将发行债券前向投资者表示，与其他高校一样，该校正监测政策变化风险。

　　债券文件显示：“尽管该校相对保守的宗教定位为其抵御某些政治风险（尤其是社会性质的风险）提供了一定缓冲，但其研究重心和全球招生形象仍使其面临其他风险。”

　　文件显示，为抵消国际学生可能减少的影响（国际学生占去年秋季入学人数的 11%），该校正通过扩展在线课程和推出加速护理学位项目来提高国内招生量。该校发言人卡尔纳・洛佐亚（Karna Lozoya）表示，这是数月来课程常规审查的一部分，相关计划始于去年夏天。

　　债券发行潮

　　随着特朗普政府对高等教育领域的冲击，高校正争相进入债券市场。彭博数据显示，今年以来高等教育市政债券发行量已超过 170 亿美元，为至少 2014 年以来最高水平。这些数据不包括哈佛大学等机构在企业债市场发行的证券。学校在债券文件中向投资者警示了联邦资金面临的威胁。

　　联邦机构已提出多项研究经费削减计划，这将影响大型公立和私立大学。例如，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的相关举措正面临法庭挑战。

　　富国银行公共金融集团高等教育业务联席主管道格・布朗（Doug Brown）表示：“从最大到最小的高校，从评级最高到最低的院校，都对当前提出的各项政策举措感到担忧。”

　　他指出，并非所有应税债券发行均是为应对联邦资金担忧，部分早春的债券发行计划早已制定。

　　斯坦福大学发言人表示，该校的债券发行是正常业务的一部分。

　　盖利亚德资本管理公司（Galliard Capital Management）信贷主管、负责购买高评级大学债券的布兰登・坎兹（Brandon Kanz）表示，高校往往呈波浪式发行应税债券。2008 年经济衰退后，当捐赠基金回报暴跌时，它们曾这样做；2020 年利率下降时，它们也采取了类似举措。

　　他称，高校间 “显然存在从众心理”。如今，“它们主要希望巩固资产负债表，为不确定的环境储备流动性。”

　　不同的融资工具

　　曾在高盛集团（Goldman Sachs Group Inc．）工作的资深高校金融家戴安娜・霍德利（Diana Hoadley）表示，资本市场是学校 “触手可及” 的融资渠道。

　　除发行债券外，康奈尔大学等高校已扩大商业票据项目规模，这被视为学校保存现金和为校园项目融资的方式。康奈尔大学发言人表示，其增加应税商业票据项目的决定在 2025 年初前已规划。

　　应税商业票据的用途更灵活，若联邦科研资金延迟到位，可作为高校的过渡性融资工具。

　　霍德利称，高校正试图在联邦资金不确定性中维持研究活动，但她表示，大学难以用自有资源完全弥补科研经费损失。

　　“未来一年将非常艰难，” 霍德利说，“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高等教育行业能否不仅自我辩护，还能获得公众支持。”

　　哈佛大学已有超过 20 亿美元的赠款和合同被特朗普政府冻结，该校宣布将用 2.5 亿美元自有资金支持研究，并呼吁校友捐款填补开支缺口。但该校承认，“未来无疑将面临艰难的决策和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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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郭明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