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液态玻璃”加持，“无边泳池”再升级：苹果设计语言的十年之变

新一届WWDC，苹果带来了自iOS 7之后最大的UI迭代。苹果的设计语言，正在经历从“拟物化”到“扁平化”，再到如今“液态玻璃”（Liquid Glass）的演进。

毛玻璃材质并非全新概念，但苹果此次将其提升到了系统级的高度，统一应用于iPhone、iPad、Mac乃至Vision Pro。可以想象，系统级别的图标都变成了一层层毛玻璃，这些毛玻璃之间存在三维空间关系。例如，输入密码的按键，每一个数字都成为一个圆形的毛玻璃，若背后是桌面壁纸的人脸，人脸会因光线透过不均匀毛玻璃折射而产生夸张的变形。这种设计，既保留了扁平化的简洁，又通过半透明和光影效果营造了物理世界的深度感。

苹果官方解释，这一改变是“考虑到设备的演进和算力的进步”。知名科技博主“汉阳”曾在2019年就指出，毛玻璃设计对系统功耗要求较高，是“拉动内需”的体现。如今，苹果的算力足以支撑更精致的毛玻璃效果，并将这种统一观感拓展到全系设备。这不仅提升了美学，更重要的是在潜移默化地教育用户心智，为苹果一直强调的空间智能铺路。所有带屏幕的苹果产品，其设计意象都是在信息的海洋中创造一个“无边泳池”，液态玻璃无疑让这个“泳池”更加深邃和立体。当然，这种大刀阔斧的改变也存在用户接受度的风险。

细节满满的体验升级：苹果依旧是那个苹果

除了宏观的设计语言变革，苹果在细节体验上的打磨依旧可见功力。

一个颇具巧思的功能是2D图片向视觉3D的转换。它并非裸眼3D，而是利用iPhone的重力感应，当用户轻微晃动手机时，通过端侧AI算力解读图片的前后景深关系，让照片中的元素随之产生角度变化，营造出强烈的立体感。这延续了早年动态桌面的思路，也是在为Vision OS的3D交互进行用户习惯的培养和技术铺垫。

更简洁的设计语言也体现在具体应用中。图标如同毛玻璃上的水滴，许多应用的按钮也从过去的平铺排列改为呼出式设计。例如在相册、相机APP中，一些非常用功能被隐藏在呼出菜单后，只有当用户手指悬停或点击时才会显现。这种设计简化了操作界面，让核心功能更加突出。

跨OS的功能与体验优化

iOS的功能更新也带来了一些实用性提升。

电话助手功能进一步增强。系统可以根据语音信箱的留言内容，自动标注来电的优先级。通话保留助理则针对客服电话这类冗长等待场景，可以将语音实时转为文字，用户无需一直举着手机，看着屏幕等待按键提示即可，这与安卓阵营几年前就已实现的功能类似，但对iPhone用户来说仍是体验优化。

实时翻译功能覆盖了短信、通话等更多场景，致力于消除跨语言沟通的障碍。

AI优化的电池管理也是一个值得关注的点。以往用户可能需要手动设置低电量模式的触发条件，未来将由AI根据用户使用习惯自动管理，以期达到更优的续航表现。

watchOS也迎来更新。新增的Workout Buddy（健身搭档）功能，可以在用户运动过程中提供实时的语音互动与鼓励，例如提醒心率变化或给予激励。

值得一提的是，从WWDC25开始，苹果全线操作系统的编号将统一以年份命名。例如，本次发布的系统，无论是iPadOS、iOS还是macOS，都将是XXOS 26（代表2026年版本）。这不仅简化了用户的认知，也从侧面反映了苹果在跨平台开发一致性上的进步。

在所有这些更新中，苹果依然反复强调端侧处理与隐私保护。多次提及功能在设备端完成、断网可用。相比之下，去年重点宣传的PCC（Private Cloud Compute，私有云计算）概念在本次发布会中似乎有所弱化。

市场对这次发布会的反应则显得有些微妙。发布会期间，苹果股价一度下跌，市值出现缩水。

二、Apple Intelligence进展缓慢：功能跳票与开发者生态的微妙变化

苹果的AI战略——Apple Intelligence，在过去一年中进展并不如预期般顺利，部分核心功能的跳票和延迟交付，也让开发者生态感受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期货”盘点：哪些AI功能已交付，哪些仍在路上？

回顾WWDC24上对Apple Intelligence的宏伟蓝图，到今天，我们来看看哪些功能真正落地，哪些仍是“期货”。

已交付的功能（部分地区可用）包括：

Writing Tools（写作工具）： 能够帮助用户改写文本语气、总结内容等。目前已支持简体中文，但尚未在中国大陆地区正式上线。不少海外博主已经进行了测评。

Emoji生成、Image Playground（图乐园）卡通图片生成： 用户可以根据关键词生成自定义Emoji，或在图乐园应用中生成卡通风格的图片。

基础图片消除： 类似于其他厂商的AI消除功能，可以移除照片中的一些小杂物。不过，对比谷歌在视频生成和更强大的AI消除能力上，苹果的端侧实现在效果和能力范围上仍有差距。

邮件总结、通知总结： 这两项功能旨在帮助用户快速掌握信息核心。但通知总结功能曾因出现事实性错误（例如将运动员半决赛胜利错误总结为夺冠）而被调整，部分新闻类应用的通知摘要功能被禁用。

而那些曾被寄予厚望，代表着“个性化Siri”核心能力的功能，则多数未能完全交付或直接跳票：

屏幕内容识别： 即Siri理解当前屏幕显示内容的能力。

个人上下文理解： Siri根据用户此前的行为、日历、邮件等信息，理解用户当前所处场景和潜在需求。

自动操作推荐： 基于对个人上下文的理解，Siri主动推荐下一步操作，例如将邮件中的会议添加到日历。

这些功能的缺失，使得WWDC24上那个令人印象深刻的“英雄Demo”——Siri根据家人航班信息、午餐安排自动规划接送路线——至今仍未实现。现状是，当前的Siri在智能程度上依旧不尽如人意，许多iPhone 16用户对Apple Intelligence能够带来的革命性体验的期待，可以说暂时落空了。

WWDC25面向开发者的新工具与框架

尽管消费者端体验提升有限，苹果在WWDC25上还是为开发者带来了一些新的AI工具与框架。

Foundation Models Framework：

这是一个核心的更新。苹果宣称，开发者仅需三行代码，即可在应用中调用苹果设备本地的AI模型（例如一个30亿参数的模型），从而快速为应用赋予AI能力。

发布会上列举了两个应用案例：

教育应用：以往需要将题目拍照上传云端进行OCR识别再录入题库，现在可以直接在本地完成OCR识别和录入。

徒步APP：在没有网络信号的深山中，用户依然可以用自然语言查询离线地图信息，例如“距离下一个观景点还有多远？”“推荐路线和注意事项？”

这个框架的优势在于免费、端侧处理（保护隐私、无需联网）、对应用本身的复杂度相对友好（开发者无需管理云端服务器和并发）。

快捷方式（Shortcuts）与聚焦搜索（Spotlight）及App Intents的深度整合：

这是另一个重要的方向。苹果将快捷方式（捷径）、聚焦搜索以及App Intents（应用意图）进行了更深度的整合，并赋予用户调用苹果本地模型、苹果私有云计算模型乃至第三方API（如GPT）的能力。

这意味着用户理论上可以自定义出一些AI应用的雏形。例如：

自然语言记账：在聚焦搜索中输入“今天吃面条花了XX元”，系统通过快捷方式自动识别并记录到账本应用或备忘录。

旅行状态自动回复邮件：快捷方式读取日历，判断用户是否处于旅行状态（例如有去机场或火车站的行程），自动为邮件设置“外出”回复。

小红书菜谱助手：对小红书上的菜谱截图，自动进行文字识别并保存到备忘录，甚至可以根据用餐人数（例如从1人份调整为2人份）按比例调整配料用量。

不过，一个与此前传言（例如彭博社Mark Gurman报道的“自然语言生成复杂捷径”）有出入的地方是，目前创建这些捷径仍然需要用户手动拖拽编排各个功能模块，而非完全通过自然语言描述需求自动生成。这与快捷方式诞生之初的“图形化编程”体验类似，对普通用户的门槛依然不低。

一个可以预见的商业模式是，类似小红书这样的平台上，未来可能会出现售卖定制化捷径的现象，就像现在有卖记账模板或饮食记录模板一样。

关于免费策略，这里存在一个疑问。本地模型调用免费是确定的，但苹果宣称Apple Intelligence的所有功能都是免费的，这是否也包括了通过捷径调用的云端模型（如苹果的私有云计算模型）？云端计算的成本是实实在在的，如果完全免费，对苹果而言将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苹果官方对此的解释尚不明确，或许是初期用户量不大，成本可控，也或许是后续会有更明晰的商业模式。

App Intents的迭代与苹果的“胡萝卜加大棒”策略：

App Intents是苹果鼓励开发者将其应用核心功能模块化，以便Siri等系统服务可以在不打开APP的情况下直接调用的机制。

苹果对此采取了“胡萝卜加大棒”的策略：

胡萝卜： 开发者接入App Intents后，其应用功能将获得更多在系统层面的展示机会，例如在控制中心、聚焦搜索结果中直接出现，这无疑会刺激开发者之间的竞争，促使其更积极地接入。

升级： 本次WWDC，App Intents也获得了升级。首先，Intents现在可以带有小型的交互界面，以类似灵动岛弹出卡片的形式出现，增强了交互能力。其次，全平台的开发体验得到统一，开发者一次开发，即可在iOS、iPadOS、macOS等多个平台上使用。

对比安卓生态，苹果在提供统一、低门槛的AI能力接口方面，凭借其对生态的强大掌控力，确实走在了前面。开发者可以更容易地将AI能力整合进自己的应用中。

苹果AI的现实挑战：信任危机与交付压力

尽管WWDC25描绘了新的蓝图，但苹果在AI领域的现实挑战依然严峻，甚至可以说面临一定的信任危机。

WWDC24演示的真实性受到了质疑。《The Information》、彭博社等媒体均报道称，Siri团队的员工对去年发布会上演示的某些AI功能的实际可运行性表示惊讶，暗示部分演示可能并非基于稳定可用的版本。

资深苹果观察家John Gruber也提到，他在WWDC24后体验的早期演示版本，感觉其随机性不足（大语言模型的一大特点是输出的多样性），与成熟的AI模型表现有差异。后来苹果官方也承认了个性化Siri功能的推迟交付。

一个旁证是，此前苹果在美国市场投放的一则涉及Siri理解个人上下文（例如回忆几个月前在某咖啡馆见过的人的名字）功能的广告，在今年3月份被悄然撤下，这进一步印证了相关功能的跳票。

据报道，苹果内部在AI技术路线上也经历过调整。原计划是采用“一大一小”模型架构（小模型端侧，大模型云端），但后来Siri负责人改变主意，试图构建一个全新的单一大型模型，导致原定功能的发布推迟。然而，从WWDC25的发布来看，苹果似乎又回到了“一大一小”的架构。

为了弥补自身在某些AI能力上的不足，苹果也开始引入外部模型。例如，宣布与Anthropic合作开发名为“vibe-coding”的AI编程平台，将Claude Sonnet大语言模型集成到Xcode开发工具中，以替代此前因准确性等问题被搁置的Swift Assist工具。

三、苹果的内部挑战与外部变局：AI时代的“诺基亚”时刻？

苹果在AI领域的挣扎，既有内部因素，也面临着外部环境的剧变。这不禁让人思考，苹果是否正在经历一个类似“诺基亚时刻”的挑战？

Siri团队的动荡与AI战略的摇摆

苹果AI战略的摇摆，与Siri团队的动荡不无关系。

近期一个重要的领导层变动是，原AI主管John Giannandrea及其负责日常运营的副手，据报道已被解除了对Siri的管理职权，软件工程主管Craig Federighi将直接接管Siri项目。

回顾Siri的历史和苹果AI的战略演进，可以看出其中的波折：

乔布斯收购Siri的初心： 最初Siri被定位为一个“do engine”（行动引擎），乔布斯本人对其寄予厚望，曾亲自参与并推动收购。

John Giannandrea（JG）的加入与“负责任的AI”理念： 2018年，苹果从谷歌挖来JG担任AI负责人。JG在谷歌时期就强调“负责任的AI”，并且是差分隐私技术的主要推动者之一。

早期分歧： 据报道，JG在早期与软件工程主管Craig Federighi在AI投入的优先级上存在分歧。Federighi当时更侧重于iOS、macOS等核心操作系统的年度更新，对AI是否应成为个人电脑或移动设备的核心功能持保留态度。

ChatGPT发布后的转折： ChatGPT的横空出世，让Federighi开始拥抱生成式AI，他甚至亲自使用生成式AI为自己的个人软件项目编写代码，进行技术验证。

JG对AI Agent和消费者需求的判断： JG认为AI Agent真正取代人类还需要多年时间，并且他个人判断，大多数消费者可能并不信任或不需要类似ChatGPT这样的生成式AI工具。这种判断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Siri向更主动、更智能的Agent方向发展的速度。

内部对引入外部模型的争议： 在选择外部大模型合作伙伴时，内部也曾产生分歧。JG倾向于采用谷歌的Gemini，认为其在个人数据保护和持续发展能力上优于OpenAI。但苹果的企业发展团队更看好OpenAI，最终促成了WWDC上宣布的Siri在无法处理请求时将转交给ChatGPT的合作。

除了战略层面的摇摆，Siri团队自身也面临诸多问题：

GPU资源短缺： 在全球GPU资源被亚马逊、微软等云巨头大量采购的背景下，苹果在模型训练所需的算力方面也面临挑战。

JG管理风格受质疑： 有内部声音指出，JG的管理风格“不够亲力亲为”，团队执行力受到质疑，甚至被冠以“AIMLess”（漫无目标，与其部门缩写AIML相近）的绰号。

Siri基础设施代码陈旧： Siri的底层代码被称为“屎山代码”，新旧代码的整合极为困难，导致新功能的开发和迭代缓慢。苹果甚至不得不在苏黎世设立新的人工智能办公室，试图构建新的软件架构来取代Siri混乱的混合体。

隐私的“双刃剑”与更大的市场挑战

苹果对用户隐私的严格保护，一直是其引以为傲的标签，但在AI时代，这也可能成为一把“双刃剑”。

数据访问限制： 尽管苹果拥有海量的用户数据，但其严格的数据隐私政策限制了AI研究人员对这些数据的访问。研究人员更多依赖第三方授权数据集和合成数据进行模型训练，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模型的效果和个性化能力。

外部监管压力也日益增大。欧盟的新规可能迫使用户可以选择切换默认的语音助手，这意味着Siri将面临来自OpenAI、谷歌、Meta等厂商AI助手的直接竞争。

中国市场困境：

苹果在中国市场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模型合规问题： Apple Intelligence若要在中国引入外部大模型，将面临严格的备案和合规挑战。英国《金融时报》曾报道，由于地缘政治的不确定性，相关申请在中国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CAC）被搁置。

销量下滑与降价： 2025年第一季度，苹果在中国智能手机市场的份额已跌至第五，同比出现显著下滑，是TOP5厂商中唯一下滑的品牌。iPhone 16系列也不得不采取多次官方降价措施以刺激销量。财报显示，大中华区营收同比减少，低于市场预期。

本地化不足： 长期以来，iPhone在中国市场的本地化功能一直备受诟病，例如缺乏调休闹钟、地震预警、NFC门禁卡（完全开放）、骚扰电话拦截效果不佳、5G-A网络支持落后等问题，这些都影响了用户体验。苹果为了全球市场的兼容性，往往采用“最低公约数”方案，难以针对中国市场的特殊需求进行深度定制。

苹果的“旧时代作业”与“新时代焦虑”

观察苹果近期的动作，不难发现一种错位感。它依然在孜孜不倦地打磨GUI（图形用户界面）、卷设计、卷延迟、卷隐私——这些都是苹果在“旧时代”极其擅长且建立起护城河的作业。

然而，AI时代的核心标志是AI原生应用的崛起。ChatGPT等应用的月活跃用户规模已经达到数亿级别，正在重塑用户与信息的交互方式。当外部世界发生剧变，用户是否还会仅仅在乎一台“更好用的诺基亚”？苹果的护城河是否依旧坚固？这是苹果必须面对的“新时代焦虑”。

产品周期与策略调整

面对挑战，苹果也在调整其产品和营销策略。

iPhone 16系列的营销策略调整： 例如提前进行官方降价，以应对销量压力。

渠道政策收紧对大中华区收入的影响： 苹果CEO库克曾表示，大中华区收入下降部分源于渠道政策的调整。

分析师郭明𫓹预测： 苹果可能会改变以往一年一次的iPhone发布节奏，未来或采取上半年发布低端型号、下半年发布高端型号的策略，以填补营销空白期。

开发者关系与法律纠纷

苹果与开发者的关系也并非一帆风顺。美区应用商店关于外部购买链接佣金的政策引发了巨大争议，并最终在法律层面遭遇了不利裁决。法官裁定苹果不得对应用外部购买收取佣金，不得限制外部购买链接的样式、格式和位置，也不能干预用户离开App进行外部购买。这对苹果全球的开发者关系都将产生深远影响。据估算，仅此一项裁决，就可能让苹果损失可观的佣金收入。

未来展望：折叠屏与“全面屏”的诱惑

在AI之外，苹果也在探索新的硬件形态。

折叠屏iPhone的传闻： 预计2026年秋季可能推出首款折叠屏iPhone。如果苹果大规模推广折叠屏手机，可能标志着其创新驱动模式的某种转变。

iPhone 17及后续机型的设计语言进化： iPhone 17预计将重新设计背部摄像头布局。而到2026年，预计将移除灵动岛，采用圆形挖孔前置摄像头，Face ID硬件隐藏在显示屏下方。最终目标是到2027年实现真正的“全面屏”iPhone，没有任何可见的挖孔或凹槽，Face ID和自拍相机都集成到显示屏下方。据称，这种新机型的设计也主打“玻璃”元素，机身采用一体成型玻璃，边框极窄，内部代号“玻璃翼”（Glasswing），意指一种翅膀透明的蝴蝶。

四、尾声：乔布斯会如何面对今天的苹果？

行文至此，不禁让人想起史蒂夫·乔布斯。2008年，苹果推出的MobileMe服务遭遇惨败，用户抱怨邮件丢失、同步糟糕。乔布斯是如何处理的？

据《财富》杂志报道，乔布斯召集了MobileMe团队，在公司的小礼堂里，直接发问：“谁能告诉我MobileMe应该做什么？那么它他妈的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乔布斯严厉斥责了团队：“你们玷污了苹果的声誉，你们应该因为让彼此失望而互相憎恨。”他当场任命了新的负责人来重整项目。

这个案例展现了乔布斯时代苹果处理失败的方式：强调问责、直面问题、迅速调整。

今天的苹果，在AI的浪潮下，或许也需要一次乔布斯式的“灵魂拷问”。面对AI战略的摇摆、核心功能的跳票、市场份额的下滑，苹果是否还能展现出当年那种破釜沉舟、革故鼎新的勇气和执行力？这不仅是外界的疑问，更是苹果自身需要深刻思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