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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初的一个闷热下午,一架黄黑相间的六翼无人机搭载一份刚刚制作的肯德基套餐,从香港新界大埔区的香港科学园腾空而起,贴着蓝灰色的海面,飞往对岸的马鞍山海滨长廊。
3分钟后,无人机缓缓降落在贴有黑白地面标识的、被格挡环绕的地面降落场上。身着美团工服的配送员从无人机下方的快递箱中取出餐食,交给等候在一旁的顾客。
从香港科学园到马鞍山海滨长廊,这段约1.8公里的航线,是美团无人机在香港开通的首条商业化运营线路。倘若使用地面配送,外卖员需要奔波7.8公里,大约需要40分钟。
6月6日的启动仪式上,美团副总裁、无人机业务负责人毛一年与港府官员、立法会议员、商业合作伙伴等共同宣布,美团无人机(在境外市场称作Keeta Drone)进入香港。
美团涉足无人机业务,已有八年之久。
2017年3月,美团外卖日订单量突破1000万单,运力瓶颈开始凸显。同一年,美团无人机迈出第一步,重心是组建团队、研发硬件,包括无人机和地面设备。2021年12月,美团在深圳星河WORLD产业园送出首单无人机外卖,第二年开始商业化运营。
无人机配送并非新鲜事物。过去二十余年,国外的亚马逊、谷歌,国内的京东、顺丰、三通一达等均有试水。但他们的重心是电商长尾场景,比如地面运输难以抵达的偏远山区等,对于时效性要求不高;将无人机配送应用于外卖,希望借助无人机大幅缩短配送时长的,目前只有美团一家。
王兴颇为重视无人机业务。他选择的无人机“一号位”毛一年,是他在清华的同班同学,此前曾在美国高通公司任职,回国后从事无人机创业,2018年加入美团,2023年晋升为公司副总裁。
到了2024年2月,美团进行大规模组织架构调整。王兴宣布,无人机和境外业务直接向他汇报。
在打磨产品、跑通模式的同时,美团也尽可能扫除在不同城市快速落地的障碍。它拿到了全国首张低空物流全境覆盖运营合格证;在迪拜和香港,也获得了类似的许可。
近四年后,美团无人机已进入北上广深、南京、迪拜、香港等国内外7座城市,开通55条航线,累计完成52万单,场景拓展至办公、社区、景区、公园、校园、图书馆等。
今年2月,人称“木头姐”的美国知名投资人Cathie Wood发布《Big Ideas 2025》年度报告。根据她的测算,截至2024年底,美团累计完成40万次商业飞行,与Google Wing并列第二,第一名则是Zipline(132万次)。
时至今日,美团已成为无人机外卖的最大玩家,也是目前唯一的玩家。
但这是一块刚刚起步、远未成熟的市场。美团即便独享整块蛋糕,依然无法实现财务上的自给自足。在香港航线开通的活动现场,毛一年向字母榜(ID: wujicaijing)等坦承,虽然美团无人机收取高额配送费,但现阶段仍无法覆盖成本。
显然,这不是一块能够很快带来规模营收和利润的业务,仍需要美团长时间投入。
短时间内,无人机送外卖的价值主要体现在隔山跨海、公园景区等特殊场景,或是配送医学样本、急需药品等特殊需求。这也是美团无人机现阶段的主攻方向。
而长期来看,以无人机逐步替代人工配送,从模式上解决人力成本水涨船高、配送效率存在上限的难题,是美团无人机的最大想象空间。尤其是在京东等新对手攻入腹地的情况下,美团比以往更需要这个讲得通、颇为性感的新故事。
但无人机送外卖,所需资金远超传统的地面配送;倘若靠一单单的配送费回本,账很难算得过来。
梁咏峰是优势咏峰(上海)创投基金创始人兼董事长,专注于低空经济赛道。据他估算,美团每套无人机系统(含无人机和地面设备)的成本少则七八十万元,多则两三百万。倘若数据准确,如此高昂的前期投入将对无人机外卖的铺开构成很大阻碍。
更深层的矛盾是,在未来的低空经济系统中,企业扮演何种角色、经营边界在哪里,尚处于模糊地带,有可能存在不少水面之下的暗礁。
在低空经济热潮中,一些地方政府希望企业前来扎根“唱戏”,纷纷出台加速无人机产业发展的措施,对于航线开通、基础设施建设、管理服务平台等提出具体目标。一些地方还会根据企业基础设施投入、运营架次等给予补贴。
但实际情况是,在“无人区”跋涉四年的美团无人机,迄今只在进入最早、政策环境最开放的深圳取得较大突破;55条航线中,有28条航线设在深圳。
一个冷酷的现实是,美团无人机启动八年、运营四年,不仅与能赚钱、可持续的商业模型仍有较远距离,也尚未触碰到那些真正顽固的障碍。作为无人机外卖赛道起步最早、跑得最远的选手,美团无人机前方的道路不仅漫长,也充满未知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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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为人知的是,美团无人机在深圳上线的第一年,并不是真正的“无人”。
杨俊伟是美团无人机运营负责人。据他介绍,2021年起步之初,美团在深圳只有10台无人机,配备四五十个“飞行员”。当时不允许超视距飞行,需要一名司机驾车,“飞行员”在副驾驶位上躺倒,通过车顶天窗观察无人机,并使用遥控器控制。
“无人机飞到哪里,司机和‘飞行员’就要跟到哪里,就这样运行了整整一年。”他说。
四年后,这一技术障碍已经消除,但“飞行员”被保留下来,负责远程监看运行状态。当无人机无法自行处置突发情况时,“飞行员”会及时接手,每人可以同时监看约40架无人机。
“飞行员”的训练时间很长。毛一年表示,至少需要经过12个月的训练,才能在美团无人机系统里当“飞行员”。“他需要把所有事情都做一遍,因为‘飞行员’要做很多判断,进行大量信息提取、综合判断和处理。”
在开通香港航线后,美团计划在当地招募一些大学生,毕业后就进入无人机业务,先到深圳进行3~12个月的培训(香港不具备必要的环境),通过内部考试后,再回到香港上岗。
要想成为“飞行员”,还需要“政审”,专业背景需要经过严格审核。此外,美团会对关键运行岗位进行背景审查,每日账号操作进行授权和审计。
除了人员安全,美团也对硬件系统做了安全备份。毛一年介绍,美团无人机的深圳远程运营中心设有三路电网,以及两路固定网络和一路无线网络,以高冗余度实现高可靠性。
除了跑通流程、组建团队,美团过去四年还花了很大力气培育供给和需求。
美团无人机2021年刚刚投入运营时,没有商户愿意与其合作。他们只好自己做了一家“大熊”烤肉饭快餐店。时至今日,杨俊伟依然对“大熊”的菜品记忆犹新——经典套餐、无肉不欢、膳食平衡、我行我素。从这四个外卖套餐起步,美团无人机开始搭建供给生态。
随着合作餐厅的增多,“大熊”餐厅经营几个月后宣告关停。“我们现在手里有几万个商品,以后可能有几十万、几百万,但是第一天我们是从自建品牌的四个SKU开始做的。”杨俊伟说。
目前,美团无人机的供给主要是大型连锁商家,比如肯德基、必胜客、喜茶、百果园、奈雪的茶、711等,累计运营过超9.2万种商品,覆盖餐饮、闪购、医药等品类。在一些景区,由美团无人机配送的订单,已占据部分餐饮店节假日外卖订单的80%。
商家对于无人机送外卖的认知和接受度也在提高。在培育最成熟的深圳,美团在当地商场开设无人机机场后,通常会把商场的五六十家商户全都签进来。
但这并不意味着,无人机外卖的供给生态可以像普通外卖那样,借助凶猛的地推和商家补贴,迅速实现成百上千倍的扩张。它的供给扩张必须紧密围绕航线铺设和机场建设展开。
以刚刚开城的香港为例,美团无人机在当地的首条航线只有2个商家,且为单向航路。毛一年承诺,无人机BD团队很快将与更多商家签约。“技术能力绝对不是瓶颈。瓶颈是哪里有用户、哪里有需求、哪里有商家供给。”他说。
在需求侧,美团无人机没有订单目标,并不打算以低价换市场。
目前,美团无人机各个城市的配送价格因成本因素而有所不同。在深圳等国内城市,每单的配送费通常为十几元;在香港则为30港元。
“定价包含了无人机、电池、航线、地面人员、远程运营人员等成本,面向骑手不太方便送到、效率比较低的场景,是合理的。”毛一年说,“同时,这也是我们测试需求真伪的方式。”
他强调,无人机外卖的收费标准不低,以尽可能涵盖地勤、“飞行员”、无人机、M-port(起降机场)、充换电站等成本。“成本比这个高,我们希望以这样的配送费,看一下用户有没有真实需求,在合理的配送位置是否愿意继续点单。”
这套以价格测试需求的做法,取得了一定成效。毛一年透露,深圳星河World最早只有一条航线,第一个月每天配送不到10单,这种状况持续了半年,甚至让团队感到灰心;如今,这座商场已成为美团无人机最繁忙的站点,航线增至7条,每天两三百单。
但现阶段,收费高昂的无人机外卖,在体验上并没有绝对优势。
马乐琪在深圳工作,是出海企业服务公司美讯的客户经理。不久前,在接待一群外国科技记者时,她使用美团无人机点了几杯饮品,从附近商圈送到公司楼下。她表示,下单取餐的引导详细、体验流畅,但目前取货点不多,每台无人机的载重有限,配送费较高,在高楼密集的区域也不一定能保证速度。
此外,雷雨天气导致停运,或是单纯的空域管制,都有可能导致无人机外卖暂停服务,可靠性远不如人工配送。只有在一些特殊场景,比如北京八达岭长城景区,或者香港跨岛配送,无人机才具备天然优势,而这些场景也是美团无人机现阶段的经营重点。
毛一年承认,美团无人机在内地的配送时间比外卖员快大约30%;如果将商家出餐等计算在内,考量“端到端”时间,可能只会快几分钟。他表示,美团通常会挑选无人机天然有优势的场景去落地。比如跨海场景,无人机比人工配送快30分钟以上;但在一些楼宇密集区域,500米内无人机没有任何优势,美团也不会选择去做。
除了餐饮,在毛一年看来,使用无人机配送药品、检测样本等医疗用品是一个很好的场景,兼具急需和刚需特性,且消费者对价格不敏感。“我们希望在一些医疗场景做起来,既对用户产生价值,又在经营侧获得更多运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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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地面配送相比,使用无人机送外卖,导致了许多“没苦硬吃”的技术难题。比如,如何避免无人机失控坠落,就是必须攻克的难关。
在香港首条航线开通现场,美团展示了第四代无人机,最大飞行速度为每秒20米,可以在中雨、中雪、6级风、弱光等天气条件下,以及-20~50摄氏度气温下运行;最大载重2.4公斤,最大配送距离10公里。
这款无人机做了许多安全设计。比如,深圳、香港为沿海城市,大风天很多,无人机必须能够抵御强风干扰。美团无人机采用了六旋翼硬件冗余设计,搭配容错动力控制算法,即使无遭遇空中相撞、桨叶断了一根,无人机依然可以依靠其余五个桨叶平稳降落。
此外,美团无人机配备了降落伞,研发用时18个月,迭代了7个版本。在其他所有保护措施全部失效的情况下,无人机依然可以借助降落伞缓慢落地,落地动能小于150焦耳,不会对第三方造成影响。事实上,这也是所有在城市内运行的无人机的标配。
如何让无人机停留在规划航线内,避免侵入禁飞区域,同样是技术难点。
杨俊伟介绍,在高楼林立的大城市,卫星定位容易出现位置漂移,会给无人机飞行带来很大风险。从2022年起,美团给无人机引入了视觉SLAM高精定位导航;2024年又把卫星导航和视觉架构做了一轮更新,相关论文发表在ICRA等国际机器人顶会上。这套系统可以看到一些人眼无法准确识别的细小障碍物,比如天线等,为无人机避障提供数据来源。
为了避免无人机被恶意操控,美团还把“禁飞区”数据写入了飞控硬件。一旦触发位置警报,无人机就会自动停止运行。
与地面交通系统类似,当多架无人机在同一条航线内运行时,常常会出现互相“抢行”、争夺空域资源的问题。倘若不能高效调配,就有可能出现“堵飞机”的情况。
对此,美团设计了虚拟的无人机“时空胶囊”。每个“胶囊”代表无人机所占用的空域,并随着无人机的移动持续占用新资源、释放旧资源。通过这种方式,美团能够以四维方式高效使用空域,并进行精细化管理,实现多机协同、航线规划、空中调度等。
有时候,无人机会遭遇空中“逼停”,需要判断下一步要做什么。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当类似事件发生时,美团十有八九需要让“飞行员”远程接管、做出判断,看看飞机是否安全、应当如何干预。
如今,美团无人机调度系统的自主接管比例已经从早期的5%提升至49%,也就是每发生两起“逼停”事件,只有一起需要人工介入;自主避障系统可在0.5秒内完成路径即时重规划,自动处置成功率达98%。
“当无人机在空中遇到危险时,它自己大概率能够完成决策,不需要任何人干预,同时决策时长仅相当于眨一次眼。”杨俊伟说。
但无人机送外卖,不仅需要不断迭代技术和产品,也要考虑成本高低。
一个完整的城市低空物流配送网络,通常包含三个核心组成部分:智能飞行器;自动化收发机场;以及智能运行管理系统,负责调度空中的无人机和地面的起降站。三者的研发和生产都需要真金白银的投入。
得益于国内成熟的无人机产业链,无人机本身的造价并不算很高。梁咏峰估算,美团无人机本身的价格可能只有两三万元。美团没有公布具体价格;按照毛一年的说法,“我们的飞机是自主研发和生产的,在深圳龙华有自己的工厂。”
真正昂贵的是配套的起降机场。在深圳,美团多条航线安放了体积庞大的无人空投柜。无人机降落在无人空投柜的顶部,外卖自动进入柜内,用户输入手机尾号取餐。梁咏峰认为,这套系统的成本高达数十万元,甚至几百万元。对于这一说法,美团方面未予回应。
以100万元估算,美团目前开设55条航线,即使每条航线只设置两个空投柜,其成本也在1亿元以上。相比累计52万单的配送量,这一前期投入十分庞大。
理想情况下,无人机送外卖应当做到“窗口到窗口”:商家从窗口将餐食直接放在无人机餐箱内,用户则在自家窗口取餐,从而省去了地面设备和人员的成本。
梁咏峰表示,一些对无人机配送感兴趣的房地产商,曾向他描述这样的使用场景。“他们的设想是,未来设计房子时,在窗户外面建设无人机起降的小平台。外卖也好、快递也好,只需要给户主发送信号,户主把小平台伸出去,直接放在上面,方便取货。”
然而,美团目前很难做到这一点。事实上,一些航线没有无人空投柜,服务流程更加“原始”:起飞点和降落点设置地面围栏,配备专人负责取送餐。
这并不符合美团的预期。“无人机落在地上,对于行人、消费者而言是有风险的。无人机不能落在地上,是我们的经营理念。”毛一年说。
他表示,美团无人机现在最希望获得的资源是,能够将M-port自动化起降机场部署在建筑物门口。“在深圳,你出门左拐右拐10米、20米,就能看到M-port。最近的一个M-port距离楼边上只有大概四五米的距离。”他说,“我们希望有这样的机会部署设备,但从合规审批来说,还需要一些时间。”
这意味着,在可预见的未来,美团无人机外卖的主流模式,仍将是“无人机+无人空投柜”模式,减少设备以降低成本并非当务之急。它距离理想中的“窗口到窗口”,还需要走很长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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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机外卖能“飞”多远,在技术、产品、运营之外,地方政策也是决定因素之一。
今年4月,美团第四代无人机通过民航局审查,获得了全国首张低空物流全境覆盖运营合格证,可在全国范围内开启常态化商业运营。
但实际上,美团无人机进入一座城市前,仍需要大量的沟通和铺垫,甚至需要某些“契机”。
2023年5月,美团无人机团队第一次来香港,认为可能两三年内发布政策。去年10月,港府将“低空经济”写入《行政长官2024年施政报告》。
今年3月20日,港府宣布低空经济监管沙盒计划,公布38个入选专案,Keeta Drone位列其中。在试点项目启动仪式上,行政长官李家超发出起飞指令,Keeta Drone完成香港首单低空即时物流任务。又过了两个多月,美团无人机首条香港航线才正式开通。
美团似乎并未怀抱过高预期,“实际上,去年底发布的低空政策的开放程度,已经出乎我的预料了。”毛一年表示,美团后续会积极参与下面几轮政策的修订。
毛一年表示,美团无人机起步于深圳,它是全国乃至全世界试验新政策最进步(progressive)乃至激进(aggressive)的城市。“如果深圳已经试过的东西被证明有效,或者说被证明合理,我觉得香港的立法过程是可以借鉴、推动的。如果哪里想加快,看看深圳就知道了。”
但相比走在最前沿的深圳,国内外其他城市很难直接全盘抄作业。
目前,在北京、上海、广州等城市,美团只开通了一两条航线,示范意义大于商业价值。毕竟,无人机从居民头顶呼啸而过,从来不是单纯的商业问题。
不过,各个城市发展低空经济的热情毋庸置疑。
一些地区明确提出了低空经济的发展目标。山东提出,到2027年,打造省级综合飞行服务站和3个以上市级低空飞行管理服务平台,建成35个通用机场、400个数字化低空航空器起降平台;开通50条以上市内无人机航线和20条以上城际无人机物流航线,载货无人机实现常态化飞行,载人无人机实现商业化飞行。
大连则要求,完善起降基础设施网络,到2027年全市布局一级点位20个左右,二级点位60个左右,三级点位200个左右。
还有一些地区提供了颇为丰厚的企业经营补贴。合肥提出,对开设无人机物流配送航线的企业,按照年飞行架次进行补贴,每个企业每年补贴最高1000万元。南充则提出,鼓励支持邮政快递企业参与起降点、飞行基地、无人机值守机库等基础设施建设,并按照实际建设投入的13%给予一次性补贴。
放在更长的时间维度下考量,低空经济乃是大势所趋,企业和地方政府都有意愿投身其中。但一个有待解答的问题是,低空经济的“主演”是谁。
美团等企业的当前玩法是,从飞机、站点到运维、经营,由企业一站全包。而从一些地方政府的扶持政策来看,“政府搭台、企业唱戏”似乎也是潜在选项。这有可能与企业做无人机的计划和愿景产生矛盾。
早在2017年,王兴在提出“互联网下半场”时,也公布了“上天入地全球化”的愿景。也是在这一年,美团无人机开始起步。八年过去,美团无人机一骑绝尘、后无来者,但绝对规模并不算大,扩张速度更谈不上飞快。
在技术、产品、运维等方面,美团可以逐一攻克难关;但无人机外卖穿梭于城市上空,始终与市政管理、行业政策等存在密切关联,其生长和扩张绝非简单的业务发展问题。美团无人机已经攻克了不少难关,但横亘在前路上的重重关隘,仍然需要更大的耐心和智慧去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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